福康安回到客棧的時候已是下午,推開房門卻看見永琪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輕聲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永琪孩子一般熟睡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指沿著輪廓描繪他柔和的五官。這幾日馬不停蹄的連夜趕路的確把他累壞了,長長的眼睫下略顯青色的痕跡,清秀的俊臉顯得疲憊不堪。

福康安輕輕俯□去,毫不猶豫的吻上他的唇。柔軟的觸感如同看上去一般美好。輾轉廝磨,他的唇很薄很軟,溫潤的觸感,微帶些甜絲絲的味道。

福康安伸出舌去描繪那美妙的唇線,見他仍然裝睡,沒有任何反應。心裏更是愉悅不已。便幹脆含住他的薄唇輕舔吮吸起來,手扶上他的雙肩,明顯感覺到輕微的顫抖,福康安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吻漸漸向後移至耳垂,依然是溫柔的含住吮咬。

他的聲音混合著溫熱的氣息如同羽毛一遍掃過耳畔:“如果你決定繼續裝睡下去,我也不在乎繼續做下去。”

永琪睜眼怒視著俯在自己身上的人:“啊呀!瑤林回來了,怎麼樣,高大人有沒有為難你,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對了,你吃飯了嗎?”

福康安看他故作驚慌的樣子樂得不行,一把摟緊了人躺好,拉過被子給兩個人蓋好:“我累了,先睡覺。”

永琪自然是睡不著的,他現在就是覺得餓,一天沒吃東西了,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剛才福康安吻他的時候就應該咬死他,媽的,丫就是公費旅遊來的,吃香的喝辣的,興許還有紅粉佳人一旁作陪,回來還要調戲老子,睡著了還把我抱得這麼緊……

正在他腹誹福康安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時,忽的發覺窗外月光一暗,隨即一個人影跳入房內。有賊!永琪不太關心他來偷什麼,隻是覺得丫的要是看見倆男人抱一塊兒躺床上,肯定很不得立馬去死。

永琪正想爬起來拔劍指著來人特有範兒的問:“是誰派你來的?”

可是腰上的手一緊,又把他往自己懷裏帶了幾分。永琪領會精神,福康安這隻狐狸原來已經醒了,並且發現了有人潛入。就是不動聲色等著那人過來送死。

龍淵就在福康安枕邊,顯然來人已經注意,無聲無息的靠近,永琪都感覺得到他的緊張。

手剛剛碰到那把寶劍,心下一喜,便要用力扯下那方絲絹。不曾想,劍還沒有拿起來,脖頸處一涼,竟是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福康安正一臉笑意從床上站起來。

永琪也跟著站起來,一把扯開黑衣人臉上的黑布。兩人大吃一驚,這竟是個女人,是雙兒那個女人。

“雙兒姑娘,你還活著?”福康安手上的匕首依然沒有離開姑娘的脖子。

姑娘脖子一仰:“遲早是要死的,不過早晚而已。既然我沒有拿到東西,又落在了你們手裏,那就殺了我吧。”

永琪有些奇怪:“是景璉派你來的?”

“這不重要,你們要殺就殺吧。”姑娘還是一副江湖兒女不懼生死的模樣。

永琪正想大笑出聲,這又不是金庸武俠,你一副為了恩客赴湯蹈火癡男怨女的思暮陽做給誰看啊。

“姑娘不必如此絕望,隻要配合我們,在下倒是可以保你一命。”福康安道。

“你憑什麼?”聽了福康安的話,雙兒立刻從視死如歸的狀態中動搖了。

福康安用側眼看了看那把龍淵:“聖上欽賜,隻要姑娘肯將功補過,相信此案你也是受人所迫,逼不得已。”

姑娘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已經發現了那絲絹中的秘密了?”

“那隻是向各官員提供借貸的名單,並沒有提及銀子的來路……”永琪正想問個清楚,哪知十幾支箭從窗外飛進來,直至永琪和雙兒而去。

永琪和雙兒都是背對著窗戶,根本來不及躲閃。福康安眼明手快扔掉匕首便抱著永琪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