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走進雙兒的房間,屋子裏一片狼藉,顯然是有人已經翻找過了什麼。福康安立在中間,摺扇一下一下敲在手心,若有所思的看著一屋子亂七八糟。
永琪莫名其妙的覺得那個人的背影有些寂寞,真想衝過去給他個緊緊地擁抱。轉念一想他又怎麼會寂寞呢?顯赫的身世,絕世的武藝,淵博的學識,過人的頭腦,出塵的容貌。這樣完美的一個人他想要什麼會得不到?
“你來了。”那人沒有回頭,敏銳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
永琪回過神來,自己剛才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他想要的不就是自己嗎,是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的心?他太強勢,太霸道。長驅直入,攻城略地。不會問你願不願意,當然也不會強迫什麼。他隻是步步為營,讓人無路可逃,心甘情願在他麵前丟盔棄甲。
永琪說:“你知道我會來。”
福康安轉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麵前,肯定道:“我知道你會來,你心裏有我對不對?”
永琪不答反問:“你發現了什麼?”
福康安繼續靠近:“你心裏有我對不對?”
“這裏有人來過了……”
“你心裏有我對不對?”他在他身前站定,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抬眼便能看進對方深邃的眼眸,從此淪陷。
永琪低頭竭力隱忍,卻終是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他說的沒錯,自己心裏是有他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走進了自己心裏。高府門前的輕佻,禦書房的內斂,街上巧遇的計謀,逸雲閣的膽識,一起查案的同生共死……說不清究竟是哪一次,他的心裏便隻容得下他一個人。
福康安想過他會轉身逃走,他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會揚起笑臉引開話題,他會拱手作揖說‘瑤林兄莫要開玩笑’。可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什麼都不說隻是給了自己一個緊緊地擁抱,那麼真切,那麼直接。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永琪明白自己都是喜歡男人的。一開始便知道福康安對自己的傾慕,他也有欲望,他也強烈的渴求刺激。可是兩個人的身份,地位,環境,家世,誰都玩不起。逛個妓院寵個戲子也就是個紈絝子弟的調調,皇上撐死了認為你不成氣候,再不重用。若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那就是皇家的恥辱,三尺白綾,自行了斷去吧。
福康安貼在永琪的耳邊輕言細語:“我吃醋了,我看見福家兄弟和還珠格格有意無意看向你的眼神,我就隻想把你藏起來。從小我便是一個善於掩飾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人,今日是我第一次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才急於離開。”
永琪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平日裏嬉笑打鬧還不覺有什麼,剛才看見你離開,我才發現原來咱倆才是一夥的。他們於我,我於他們而言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你回宮以後皇後有沒有為難你?”福康安越發把人摟緊了,臉貼著臉輾轉廝磨。
永琪抬起頭來:“沒有,我還沒來得及遇到她就被拖出來找夏紫薇,你們到底是怎麼遇上的?據說她三日前便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與督察院的人從佐領府裏把景璉帶出來,左禦史押他去大牢。我準備回家,轉身便碰見了夏姑娘他們主仆二人被一群人輕薄。知道你跟她們關係匪淺,捎帶著就救了下來。”福康安又想起了什麼接著道:“那個叫金鎖的小丫鬟倒是有些奇怪,我看著她把首飾扔到一邊,卻又告訴她們家小姐東西丟了。”
永琪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奇怪的,她還深更半夜跑去房裏找福爾康呢。這姑娘八成也看上了福家大少爺,然後把值錢東西丟掉,逼著她們家小姐再回福家:“你到這裏來找什麼東西?”
福康安放開他,轉身又看了一遍這房間:“顯然在我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不過,我猜他們跟我一樣什麼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