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林回頭看看，大家都已經走到遠處，中間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人能夠注意到這邊。他便伸手牽過永琪，大大方方的站在街上：“姑娘你看，他是我的夫人。我對女子沒有興趣，所以你跟著我，或者他都沒用。”
“快走吧，你跟她說這麼多有的沒的幹嘛？”永琪甩開他的手，心裏卻還是很愉悅。畢竟這也算是兩個人第一次表明關係，竟然是在一個賣身葬父的丫頭麵前，真是頗有點兒讓人難堪。
讓他難堪的還在後麵，一轉身他便傻眼了。小燕子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站在那裏，又是驚詫又是憤怒。拳頭捏得哢哢直響，眼睛裏正在往外迸射火花。
瑤林還是背對著他們站在原地，看著那賣身葬父的采蓮姑娘拿著銀子走遠。永琪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這才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看著小燕子：“姑娘什麼都聽到了。”
小燕子點點頭：“永琪，原來你……原來你……”後麵的話就像是多麼難以啟齒一般，小燕子怎麼也說不出來。
永琪壓了壓火氣：“我就是喜歡男人。”
“老爺知道了會怎麼樣，你不會不知道吧？”小燕子眼淚都要滾下來了，拋繡球那一晚紫薇說她對永琪動了心，她嘴上不說，心裏是早就明白的，在圍場上那一箭，他就射中了自己的心。明明自己都是格格了，為什麼還要千方百計的讓紫薇進宮，她們能夠各歸各位。就是因為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要做他的妻子。
瑤林轉過身來，仍舊是那一臉的漫不經心：“姑娘如果你不說，老爺又怎會知道呢？”
永琪覺得不太對勁啊，這兩個人都好奇怪。剛才瑤林說話之前明明就回頭看過，不可能發現不了小燕子。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那番話是說給小燕子聽的。
福康安莞爾一笑：“姑娘連謊稱皇室血統都敢，還怕欺君？”這明顯就是威脅，表明了自己知道他們的全部秘密，若是她敢去黃上跟前透露半個字，自己也不會介意把真假格格的秘密全盤拖出。
小燕子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永琪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跑掉了。
“這怎麼回事兒啊？”永琪一頭霧水，回頭看瑤林。
他卻什麼也沒說，拍了拍永琪的肩：“回客棧再說吧。”
三個人回到客棧，站在乾隆跟前。小燕子眼睛紅腫，明顯是哭過。瑤林和永琪兩個人倒是鎮定自若，請過安便打算抬腳走人。
回到房裏，永琪把門一關便開始問話：“你幹嘛故意讓小燕子知道咱倆的事兒？”
瑤林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起來：“永琪，你們調查過這個小燕子嗎？”
這話倒是把永琪問蒙了，調查小燕子？這應該是福家兄弟的事兒吧。自己也就是在宮裏聽他們說過小燕子進宮前的一些情況：“這話怎麼說？爾康說過她以前住在一個大雜院裏，老老小小的都住在一起。平日裏就在天橋下賣藝，或者還做點小偷小摸的勾當。”
“她不叫小燕子，本名叫方慈，是十幾年前杭州知府方之航的女兒。”
永琪驚愕的打斷他：“那個因為文字獄而滿門抄斬的官員”不對這件事情不是在後來一個叫蕭劍的男人出場以後才會抖落出來的嗎？為什麼瑤林現在就可以打探到呢？
“是的，那個時候方之航就把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偷偷送出了浙江。兒子送去了雲南，女兒則是由奶娘送到了北京。後來奶娘在一個尼姑庵門前暈倒了，於是這個女兒就被庵裏的淨慧師太所收養。”他說得頭頭是道，與永琪所記得的真相不謀而合。
“後來呢？”
“後來，這個姑娘在長到7歲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看燈會，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然後天橋下的雜耍班就從此之後多了個水靈的小姑娘，學了些武藝，每日跟著出去賣藝，順帶著坑蒙拐騙。”瑤林說完把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看著永琪等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