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林從宮裏回來的時候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入秋的雨水打在身上寒徹入骨髓。他看著自家門前那兩盞昏黃的燈籠,映射出富察府威嚴的匾額。這或許是整個家族上百年來的輝煌,卻不是他福康安真正想要擁有的東西。
他想要什麼?他看了那麼多兵書,從小習武,師傅都不知道請了多少位。為的不過是有朝一日六軍陣前,沙場點兵。即便馬革裹屍便也是戰死沙場的豪情。那日在禦花園遇見了永琪,他的笑顏比禦花園的萬紫千紅還要耀眼,卻也掩不住眉宇間的惆悵。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讓那個漂亮阿哥與自己並肩作戰,縱橫沙場。可是真正當兩個人走到了一起,才發現,是情遠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順其自然。所以他想如果有一天能夠和他雲遊四海,淡然一生也是好的。
他苦笑著搖頭,邁步便要往府裏走。瞥眼卻看見了不遠處幽暗角落裏的模糊人影。他擰起了眉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才發現,那竟然是永琪。他倚著牆根兒睡顏像個孩子。從屋簷上滴下來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再順著輪廓流向修長的脖頸,消失在令人遐想的地方……
瑤林的唇角揚起個寵溺的微笑,蹲□去沿著水跡輕撫他的臉頰。那人微微的感到有些不適的側了側頭,然後竟然將臉在他的手指上輕輕蹭了兩下。瑤林看他這副樣子,沒忍住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觸手冰涼細滑,讓他又有了更進一步的衝動。
永琪猛地掙開雙眼,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來認識誰,便本能的揮拳打向對麵那張臉。瑤林反應比他更加迅速,一把抓住了他揮過來的拳頭,順勢把人摟緊在懷裏,拍著他的被輕笑道:“幹嘛一副小媳婦模樣在我家門前睡覺?”
永琪聽清了他的話,這才如夢初醒般搞清楚了自己身處何地,便使勁兒掙紮起來:“滾,你才是小媳婦……”他想說‘你們全家都是小媳婦’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轉而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瑤林摸著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幹脆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先回屋換件衣服再說。”
永琪摟緊了他的脖子,由著他抱著自己翻牆進了院子。這還是永琪第一次進瑤林的住處,那是個精致的別院,一路過來沒有看到一個下人,甚至連貼身的丫鬟都沒有。永琪疑惑,傅恒是出了名的生活奢侈,這兒子怎麼就過得如此樸素。
瑤林把懷裏的人扔到了床上,起身準備去拿幹淨衣服給他換上,可那人環在脖子上的手卻毫無放開的意思,甚至還稍用了些氣力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他寵溺的吻在永琪的額上,輕拍他的手:“放開,我先去拿衣服給你換上,小心著涼。”
永琪搖頭,伸出舌頭舔過自己的下唇,笑得像隻小狐狸:“我困了,想睡覺,還穿衣服幹嘛啊?”說著他就閉上眼,側過頭,露出修長的脖子……
於是瑤林被他的一係列動作撩撥得全身發熱,他閉上眼,忍下立刻壓下去的衝動,伸手開始一顆一顆的解永琪身上的紐扣。手指有意無意的觸到他敏感肌膚,引得身下人輕微顫栗。
永琪低著頭看他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寬衣解帶,抬頭問道:“你不著急啊?”
瑤林不動聲色的笑笑,把他的衣服從裏到外的一件一件往下脫:“我不急啊,我急什麼,難道你著急了?”被雨水打濕的衣物扔到了地上,修長的手指在白皙的肌膚上遊走,所過之處皆能氤氳起一層緋色。
“看出來了,看出來我急了還不快點兒。”永琪確實急了,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身上就不由分說吻了上去,手也不閑著的撕扯瑤林身上的衣物。
永琪覺得瑤林的吻並不如以往那般激烈,事實上他也不記得兩個人有多長時間沒有如此親密過。今天他的吻如雨水一樣細碎密集,又好似海洋那般綿長。動作更是極盡溫柔,像是生怕碰碎一件珍貴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永琪越是著急,越是熱情如火,他便越是鎮定,越是有條不紊。就連進出的動作都如同一支悠揚的樂曲那般富有節律。
瑤林拉過被子給兩個人蓋好,懷裏的永琪總是把臉靠在他的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磨蹭。低頭吻在他的額上:“你今天怎麼如此熱情?”
永琪雙手環過他的腰,手指劃過他緊致健碩的肌肉紋理。激烈情事之後的嗓音稍帶著些沙啞:“這個房間我第一次來,這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吧。在這裏和你親熱會讓我莫名的有種歸屬感,像家一樣,不像那個紫禁城,總感覺那是別人的地方,景陽宮不住五阿哥可以住其他阿哥格格,甚至嬪妃娘娘。可是這裏不一樣,不管瑤林在不在,這裏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