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2)

金鎖死死地盯著又哭又喊的皇後,那仇恨的眼神讓永琪看了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說這姑娘哪兒來這麼大的怨氣,非要置皇後於死地。他看了看地上和小燕子哭作一團的紫薇,顯然她也不太清楚這個自幼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忠心耿耿的小丫鬟這是發什麼瘋,難不成想以這樣的方式送他們家小姐早日去見九泉之下的太太?

永琪過去和晴兒一起攙著老佛爺:“您受驚了,孫兒送您回臥房休息吧。”

老太太擺了擺手:“哀家要在這兒聽著,我倒要聽聽皇家哪裏對不起他們這兩個丫頭,竟然對皇後下此毒手,下一個要殺的是不是就該輪到我老太婆了。”

晴兒趕緊給他拍著胸口順氣:“老佛爺您消消氣,還是等皇上審問清楚吧。”

乾隆站在大廳中央,氣勢淩列,全身上下森森冒著寒氣。瑤林警惕的跟在一旁,隨時準備護駕。他突然上前幾步走到幾個丫頭跟前,指著金鎖吼道:“好大的膽子,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刺殺皇後,你們有幾個腦袋,諸九族的事情都幹的出來。”

金鎖突然冷冷的笑了出來,笑得笑得如厲鬼一般淒厲哀怨,她說:“金鎖隻是一個無父無母,流落大明湖盼的孤女。太太憐惜我,同情我,收養了我。在夏家,我雖是小姐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但太太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她讓我與小姐一起念書,一起吃住。當我親生女兒一般來看待。所以,我活著除了照顧我們家小姐以外,唯一的目的就是為她報仇。”

報仇?!報什麼仇?紫薇上京尋父的時候不是哭得梨花帶雨說她娘是病死的,並且濟南沒有親人,她是變賣了家產帶著丫鬟來北京的。現在怎麼又跑出報仇一說。

顯然紫薇也是一頭霧水,暫時止住了眼淚,抓著金鎖直晃悠:“金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我娘不是病故嗎?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的樣子,為什麼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說話啊。”紫薇有些激動起來,使勁兒搖晃金鎖的身體。

爾康趕緊一把拉住了她:“你先冷靜點兒好不好,我們聽金鎖把話說完。”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後顯然有些不耐煩,永琪和晴兒扶她坐下。

乾隆問道:“雨荷究竟是怎麼死的?”

金鎖這才把幾年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舅公舅婆家並不富裕,有時甚至還需要太太接濟。可有一段日子,他們家卻突然富足起來,濟南的老街坊都知道。那段時間有一個陌生人經常出入他家。沒多久太太就病了,我們都以為隻是有些著涼,可是舅公舅婆卻很熱心的請代夫抓藥,太太的病也莫名其妙的一天比一天嚴重。

有一天,趁著小姐不在,太太把我叫到床前,她說她知道藥裏麵有問題,自己活不長了,他怕小姐有危險,要我趕緊帶小姐離開濟南,來北京尋父。”

永琪接口問道:“為什麼要來北京,這樣豈不是更危險?”

“因為太太說了,隻有小姐的爹才能保證她一輩子的安全。哼……”她冷笑著看向乾隆:“不是這樣的,我當初就不應該聽太太的話把小姐帶到北京,更不應該找什麼爹,做了格格進了皇宮,她反而更危險。”

老佛爺問道:“你刺殺皇後是為了給雨荷報仇,可那些藥是舅公舅婆送去的。你要說是皇後指使他們,證據呢?”

“沒有證據。”金鎖看著乾隆:“我剛才說過那時候有個人頻繁出入舅公舅婆家,我並不認識那人,也並不知道他是誰。和小姐進京以後,我曾經想過找福倫大人,傅恒大人,或者別的權貴幫忙調查此事,可我不敢說,這關係到我家小姐的性命,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永琪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住在福家時,金鎖經常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裏晃悠,還在深夜去找過福爾康。瑤林也在富察家的門口撞見過她。進宮以後,她的行為也十分古怪,經常在坤寧宮附近徘徊,原來都是為了給夏雨荷報仇。他突然覺得這小丫頭挺有良心的,起碼比小燕子那白眼兒狼有良心多了。

“後來在宮裏,我終於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他就是皇後娘娘的親信巴朗。”

“在濟南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下手除掉你和紫薇,還有,他見過你們倆嗎?”永琪問道。

金鎖肯定的搖頭:“沒有,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舅公舅婆出麵做的。他們曾經給小姐送過食物,但是被我扔掉了。我是連夜賣掉房子帶著小姐離開濟南的,我們沒有直接到京城而是去了江蘇。”

紫薇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那時候你告訴我你要去找你的親人,你記得自己試江蘇人。”

金鎖隻在麵對他家小姐的時候才會露出柔和的笑容:“我不是江蘇人,我是大明湖畔夏家的丫鬟啊,小姐!”

紫薇滿麵淚痕抱緊了金鎖:“誰說你是丫鬟,你是我的姐妹,我現在最重要的人。舅公舅婆否認了我的身份,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