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林借著洞口透進的微光認認真真的打量永琪,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的確如秀秀所說,連塊傷疤都沒有留下,那個人還一如昔日嬌生慣養的五皇子一般細皮嫩肉。隻是大病一場顯得消瘦了不少,現在還有了身孕,更是時常露出些許疲態。
他伸手過去在永琪臉上寵溺的捏了一把:“看來我得把你養肥點兒才行。”
永琪甩給他個小白眼兒:“做什麼,宰了吃肉嗎?”
瑤林把人拉到懷裏,在他額上落下重重的一吻:“給你養胎。”
永琪一腳踹過去:“去死吧。”
瑤林側身躲到一邊:“小心我兒子。”
“……”
兩個人隨便找了些野果填飽了肚子,再稍作休整便牽著馬上了路,他們沿著小溪一直往山穀的深處走。永琪悠閑地走在前麵,瑤林牽著馬跟在他身後。青山綠水,藍天白雲,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瑤林總想把話題往孩子身上引,永琪隻當是玩笑,鬧過也就罷了。
“你說咱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字好?”瑤林看著前麵永琪的背影,臉上溢滿了幸福的微笑。
永琪頭都沒回:“我兒子,當然要叫棉憶。”
永琪說得那樣自然,瑤林有些詫異:“為什麼?”
永琪愣了愣,搖了搖手:“我就覺得這名兒好,沒有什麼為什麼。”
瑤林撇了撇嘴,便隨他去了,心說叫棉憶可以,但一定得姓富察。
走著走著,永琪便突然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溪旁的一塊大石頭上,說什麼也不動了。瑤林走過去蹲在他身旁輕聲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永琪幹脆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閉著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好累,我走不動了。”
瑤林幹脆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把人抱進懷裏:“你說這裏會不會有人居住。”
永琪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了他身上,整個人窩在他懷裏有氣無力的哼哼:“有鬼,秀秀不是說過這裏埋葬著他們苗人世代的祖先嗎?”
“可是一路走來,我竟然發現有人行走的痕跡。而且看起來像個孩子。”瑤林說道。
永琪輕笑兩聲:“孩子?!他吃什麼活下來的?”
“我是和我娘住在這裏的,還有踏雪”一個稚嫩的童音從他們身後傳了出來,兩個人登時背脊發涼,噌的從地上跳起來,回頭去看是人是鬼。
他們的身後是個約莫三四歲的小男孩,小小的個子後麵跟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他一手叉腰,一手拿著跟長長的竹竿。嘟著小嘴瞪大了眼睛看著兩人。
永琪笑了,走過去捏了捏小娃娃的臉蛋兒:“小屁孩很有範兒,老子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拿著彈弓打麻雀,一打一個準兒。”
“你也喜歡打麻雀?”小娃娃的眼裏閃爍著欣喜,把手伸到永琪跟前,攤開手掌,裏麵便是個做工簡陋的彈弓:“你打一個我看看。”
“好啊。”永琪正準備伸手去接,瑤林卻把人拉了回來,再讓他吹下去又該不靠譜了。
“你叫什麼名字?”瑤林問道。
“青兒。”
瑤林拍拍他的頭:“青兒,可以帶我們去見你娘嗎?”
順著小溪再往深處走,沒多遠便看見大片的草地,草地中央有幾肩簡陋的茅屋。屋前坐著個少婦打扮的女人。看見青兒,臉上露出了母親特有的慈愛笑容,卻又在看見永琪他們之後,變作了一種驚慌。
“你們是誰,怎麼會到這穀底來?”女人把青兒護在懷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