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青兒好痛……”青兒看見阿蘭也激動得又哭又叫起來。
蕭劍顯然是被這一幕情景打擊得不輕,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衝著他曾經的女人叫娘,關鍵是這女人應該在四,五年前就因為難產而死掉了啊。現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有個孩子:“青兒他是我們的孩子嗎?”
小燕子聽到蕭劍這話,手裏的刀再也握不住了,哐當一聲掉到地上,青兒趁機逃脫她的束縛,衝到了阿蘭身後。
瑤林收劍回鞘,對著阿蘭抱拳道:“阿蘭姐,你們一家人好好團聚,我們先走一步,他日有緣,別處相見,珍重!”
“等一下!”阿蘭叫住了瑤林:“我與他的恩怨自是要解決的。這大半年來我於你們還算是有些恩情,所以,若是你們念我的好便允我一事。”
“瑤林盡力而為。”
阿蘭輕撫青兒的腦袋,然後流著淚把他推到了瑤林跟前“帶青兒走,撫養他長大。”阿蘭說道。
“阿蘭姐,你何苦……”瑤林當然猜到了她的決絕,終是什麼也沒說,抱著青兒向房裏跑去。
蕭劍剛剛摸到點兒事情的真相,又眼看著自己兒子要被別人抱走,舉劍便要衝上去攔住瑤林。阿蘭卻從腰間抽出兩把彎刀擋在了他的跟前:“今日,你我便做個了結吧。你用謊言害死了我的族人,那就用你的命來償還。”
“你如何知道?”蕭劍舉劍接招。
阿蘭每一刀都下了狠手,看樣子是一定要置蕭劍於死地:“我是苗家的聖女,我的族人全部作了亡魂,我又怎會不知?四年前,你拋下難產的我肚子進京尋你的妹妹,為你的家族報仇,那個時候你就應該燒高香求佛祖保佑,這輩子都不要再遇見我。而你非但如此,還害死了寨子裏的人。今日不殺你,我下地獄都無顏麵見苗家人。”
小燕子站在原地心急如焚,猶豫著是幫蕭劍對付阿蘭,還是進屋去找永琪。此時,蕭劍卻對他下了命令:“小燕子,那青兒是我們方家的血脈,一定不能讓他走掉。快去給我帶回來。”
瑤林抱著青兒進了房,永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枕頭旁的繈褓中,新生的嬰孩通紅通紅皺皺巴巴實在難看,雙眼緊閉正睡得香甜。
瑤林知道皇後的人馬上就到,他們可不是好心的來接五阿哥回宮的。若是知道了永琪有了子嗣,估計誰也別想活。況且,皇後的人能找到這裏,難保令妃的人就找不到。他還來不及去心疼床上虛弱的愛人,趕緊吩咐青兒去櫃子裏找來衣物,他自己迅速把繈褓在背上捆牢。接過青兒遞來的衣服胡亂的給永琪套上,
正在此時,小燕子卻衝了進來,看見滿床的血汙,和瑤林背上剛落地的娃娃,還有床上事不省的永琪,愚蠢如她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個情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孩子,孩子難道是永琪生的。天哪,這怎麼可能?”
“滾。”
“我隻要那孩子留下……”
小燕子顧自講著條件,瑤林眼裏露出了嗜血的凶光,他的耐心早已在剛才被他們兩兄妹消耗殆盡,此時也不想廢話,龍淵再次出鞘,這一次快如閃電,小燕子還來不及眨一下眼睛便倒了下去。
青兒直直的看著地上的屍體,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一天之內他兩次看見瑤林殺人,從未想過帶著他打麻雀,摸魚蝦的大哥哥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瑤林扶住青兒的肩:“好青兒,我們從後麵的窗戶出去,喚來索命和踏雪,還記得哥哥曾經交給你的騎術嗎?什麼都不要想,騎著踏雪跟在我的後麵,知道了嗎?”
青兒訥訥的點頭,瑤林抱上永琪便帶著他翻出窗外。就在他們騎上馬背的瞬間,院子裏傳來了蕭劍和阿蘭的慘叫……然後是大批的人闖進屋子,有個太監的聲音高喊:“給我搜,不管發現什麼,都不許留下活口。”
不知策馬跑了多久,永琪從顛簸中醒來,他雖然意識恍惚,卻也知道剛才的那通混亂。靠在瑤林胸前伸手在他的衣襟裏摸著什麼:“那些不是朝廷的人吧?”
“你怎麼知道?”瑤林拉了拉韁繩,減緩了索命行進的速度。後麵的青兒畢竟隻有五歲,早已累得氣喘籲籲,見他慢了下來,才趴在踏雪背上大口喘氣。
永琪輕笑:“若是皇阿瑪的人,你跑什麼,殺了小燕子,便說棉憶是她生的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