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回世界那裏,明天我和他一起去出任務,如果能活著,下周三回來。這裏的事情要我告訴他多少?”
我們三個鬧了一陣子後,長安起身,響指一打,有些淩亂的頭發又變得整整齊齊,她回頭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良夏,問道。
“什麼都不要說!”
我一麵把衣服扒拉好,一麵搶答道。
“恩,能不說就不要說了。”
良夏補充道。
“好啊,我盡量。”
長安這樣說道,從口袋裏掏出了便捷鑰匙,打開門就出去了。她一走,莫名的,我和良夏就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沉默之中。好半天後,良夏摸了摸鼻子:
“那,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良夏。”
他轉身就要走,我卻叫停了他。
“我跟你說,我不太耐疼,一疼我就會哭,而且還會亂咬人。所以,我要是哭了你都沒來救我,到時候我會咬你的,你不許抱怨知道嗎?”
“啊,我知道了。”
“……所以,隻要我沒哭,我就允許你看著,不用管我。”
良夏沒有回答我,隻是沉默著站著。
“行了,你去睡吧,我得寫日記了。”
良夏依舊什麼都沒說,帶上了我房間的門,我能感覺到他在我門前站了很久很久,才輕輕的按掉了客廳的燈,隨後則是輕輕的房間被關上的門。
我攤開日記本,前一頁上家主的日記已經出現了,洋洋灑灑,幾乎比我寫的還要多。家主大人文件總是不願意批,我的日記他倒是看得很詳細。這個星期當真沒發生什麼事情,我在日記寫的絕大多數都是我對於陰陽術的震驚和讚美之情,相比之下,家主記錄的他的一天,聽起來更像是日記的一樣。
“今天……也是非常和平的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早上……”
我想了想,拿起筆開始慢慢吞吞的在紙上劃拉起來。
長安料的不錯,就算是我千防萬防,一夜之間我依舊成了學院公敵一般,若有皇老師在還好一些,隻要我一落單,各式各樣的霸淩就如約而至,不是挨打,配合著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術式,根本讓人防不勝防。一開始我還配合的嚎叫幾聲‘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來人,救命啊’,到後來一看到對麵有學生,我幾乎是自動自發的躺好,一副‘早打早收工,我還要回家吃飯’的破罐子破摔的放棄態度。
而雪上加霜的是,三天後,我唯一賴以能夠保護的皇老師被安排出學院執行任務,我一個人立刻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狀態。我想,要不是長安在我身上布置下的結界,按照這群學生霸淩的能力,我恐怕熬不過第二天。
“喂,你們看,這塊玉牌!”
都忘記是第幾天了,好不容易熬過一群看不見的式神的一波攻擊,我躺在地上大喘氣,抬起頭就看到那幾個捉弄我的學生正掂量著一隻錦囊,我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似乎就是良夏給我的那隻。明明拴在我身上的,什麼時候被他們順了過去。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當時就被人迎胸一腳,直接滾出去兩三米遠。一路上細碎的石頭在我的身上拉出長長短短的血痕,疼得我當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這還沒完,緊隨而至的,有人一腳踩在了我的胸上,一把拎起了我,二話沒說就給了我兩個耳光,打得我耳膜嗡嗡的響:
“賤/種!竟然敢偷東西!說!這月龍玉你是從哪兒偷來的!”
我的花押出現在我的麵前,在冬日幹燥的午後,依舊玉色溫潤,水汽十足。我咳了好幾下,吐出一口血水之後,才覺得呼吸暢快許多:
“不……不是我偷……得的,是……是別人給的。”
“別人給的?給你?你這種無用之人?”
又是一擊耳光:
“原來你隻是不守校規而已,沒想到,還得加上撒謊和偷竊寶物。來人,立刻捆了,綁到風紀部去!等一下,先搜身!看看她身上還有多少贓物!”
“這個……好像是……清歡宮的玉牌吧,這小丫頭……怎麼會有這個玩意……”
立刻有人衝了上來,二話沒說,就直接從我懷裏拉走我的所有快捷鑰匙,他們一把把的查看著,很快有人驚呼道,我看到一把鑰匙在他們手裏重新恢複成玉牌的。為首的人一聲冷哼,直接將玉牌摔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