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回到榮禧堂的時候賈珠已經可以坐起來,看他進屋便笑著說道:“寶玉你剛才去哪了?”慘白的臉色配上寵溺的笑頓時讓寶心的心裏一陣緊縮。
急忙來到床邊拉住賈珠的手,眼中竟隱隱的有點濕潤,他從來沒有經曆過同親人生離死別的事情,可是當他看到賈珠昏迷不醒時聽到大夫說讓賈政早做準備之時,他的心異常的疼痛就如同被無數根鋼釘刺入一般,“哥,你好些沒有?哪裏不舒服?”
“嗬嗬,哥沒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賈珠早就對自己的生死視若無物了,從小到大他都終日與藥罐子相伴,每次昏倒娘都會哭紅雙眼,以至於年紀輕輕的眼睛就已經有些不好。有時他在想如果他早點死去,那娘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為他勞累,爹也不會每次看到他都是愁容滿麵,老祖宗也不會暗自抹淚,太多的也許讓他覺得他活著就是拖累大家。
“哥,我不許你說這種喪氣的話,我要你活著要你一直活著!”寶玉覺得心裏酸酸的,賈珠的話讓他覺得心口像有塊巨大的石頭堵在那裏,壓的他無法呼吸。他一定要救活賈珠,無論付出何等的代價,就算讓他折壽他也在所不惜。
王夫人聽著兩個兒子的對話,不由的別過頭用手帕輕拭著眼角的淚珠,珠兒的話讓她覺得愧為人母,生養了他卻不能保住他的命,讓他飽受著病痛的折磨。將心中的哀傷強壓下來,伸手摟住寶玉強擠出一絲的笑容,“好了寶玉讓你哥歇一會,你也回去看看老太太。”
“不,我要在這裏守著我哥,娘你去陪著老祖宗吧,我不會打擾我哥休息的,我就靜靜的坐在旁邊!”寶玉堅定地說道,他現在不敢離開賈珠半步,他擔心那個趙姨娘再對賈珠不利,所以死活抓著賈珠的手就是不鬆開。
“娘,你就讓寶玉留在這,我沒事的。再說我也挺想寶玉的,就讓我們兄弟兩聊會天吧。”賈珠唇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不是今天被救過來,他可能連寶玉的麵都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他想同寶玉多呆一會。
“那好吧,
寶玉你在這裏不要鬧你哥,他現在身子需經不起你折騰。”王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帶著幾個丫頭走了出去,吩咐著丫鬟婆子把小姐們都送回了自己的住處,便同賈政來到自己的房中商議起了對策。
“老爺,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珠兒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弱,要不我們提前給他辦婚事吧,衝一衝喜也許還有個轉機也說不定。”王夫人柳眉微皺看向同是愁眉不展的賈政,她聽老人們說衝喜可以將陳年的頑疾給衝開,興許珠兒這一衝喜好了也說不定。
賈政緊鎖眉頭不住地用手捋著胡須,心中是惆悵萬千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最疼愛這個兒子的甚至是勝過寶玉!珠兒自幼就苦讀詩書,為人又謙和對待兄弟姐妹也是關愛有佳,他一直對他抱有的期望是最高,可這孩子的身體越是每況愈下。
“老爺您到時說句話呀!”王夫人焦急地詢問道,這人已經病成了這樣若是再等下去怕是真的不行了,無論這方法成不成總要試上一試。
“唉,那就這麼辦法,我現在就去同老太太商量這件事情去。”賈政把心一橫牙一,突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死,就算是天上的星辰他都要想辦法拿下來試上一試。
這邊王夫人同賈政商量著對策,那邊寶玉已采取了政策,看著丫鬟端進來的湯藥寶玉搶先一步接了過來,笑著說道:“好姐姐,這藥就讓我來喂我哥喝吧,你也累了一天出去休息一會,有事我再叫你!”
“喲二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金釧笑著說道,看著在前一臉嬉笑之色的寶玉撇撇嘴角便轉身走了出去。
寶玉看人走了出去,便將藥放到了桌上,從懷中抽出一根銀針放到了藥裏,隨後舉到眼前皺著眉一看,“疑?沒有變黑?那不就是沒有毒了?”口中低喃著心中竟是困惑不已,那是哪裏的問題呢?
“寶玉你在那裏股東鼓動什麼呢?”賈珠見寶玉在桌前忙忙活活的也不知道他在鼓秋著個什麼,便開口詢問道。這孩子真是古靈精怪的,從小便精的跟個小大人似的,許多時候他都懷疑這個寶玉是個孩子嗎?說的話和做的事竟像個成年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