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靜靜地站在床邊注視著太醫替賈珠診脈,隻見太醫輕拈著胡須緩緩站起身,斂起些許的笑意輕聲說道:“賈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醫請!”寶玉朝床上的賈珠微微一笑,便帶著人走出了房門,來至外室低聲詢問道:“我哥的病如何?”他此時此刻急切的想要知道病因,劇烈跳動的心撞的胸膛隱隱作痛。
“令兄出生之時就體虛,大量的補藥並未將他的身體調理得當,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繼而惡化。還有,我嗅聞那房間內有龍誕香的味道,令兄是否有長期用此香熏染房間的習慣?”
“我哥房內是有點此香的習慣,家母說此香對人體有益才點的。”寶玉聽完太醫的話,心裏便感到一股恐慌,聽這話問題還是出在藥和香上,可是這藥和香並非有毒之物,而他也多方打聽過這些東西都是對人體有益的。
“此香對身體有益是真,可是這益是相對而言,並非所有人點都是有益。令兄體虛弱加之藥補損傷了內髒,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香的藥用之處,因此點此香無疑是雪上加霜,加速了身體衰敗的速度。”
“那我哥還有救嗎?”寶玉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太醫的手,焦急地詢問道,賈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無論用什麼辦法他一定要救活他。
“恕老朽說句不中聽的話,令兄的病已然病入膏肓,非常藥所能醫治!”太醫眉心緊鎖歎息地說道,“不過也並非毫無辦法,隻不過這救命的藥並不好找,是極其珍貴之物。”
“是什麼藥,太醫但說無妨!”寶玉似乎看到了一線的希望追問道,隻要這個世上有的藥,隻要能找得到,那就是有機會的。
“嗬嗬,賈公子這藥非比尋常,一個是天山的千年寒冰、一個是赤峰崖上的紅蓮,將這極寒與極熱的兩樣東西配上珍珠研成粉末,連服一月便可將受損的內髒修複。可是若想將這藥都配齊可謂是難比登天。這藥我也隻是在書上見過,不過,紅蓮我在宮中倒見過一次,是進貢之物。”
寶玉緊咬著唇邊眉頭緊鎖,這些東西聽著就讓人暈乎乎的,“太醫,那現在我哥的病情還能穩定住嗎?或者說是他還能等多長時間?”就算能找齊這兩樣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也不知賈珠還能不能撐那麼久。
“多則一年,少則半年,這要看令兄的造化了。不過那些補藥和香就不要再用了,我開些藥性弱的藥調理一下他受損的內髒,若是幸運的話也許還能多延續此時日,以便公子去找尋這兩味藥。”
“那就勞煩太醫了。”寶玉無聲地歎了口氣,原來一切都已發展到這種地步,可心裏卻湧起些許的疑惑,記得賈珠曾說那湯藥也是宮中的太醫給開的,既然這位太醫都能診斷出來病情,為何當時卻開那些損傷身體的藥?“太醫,我還有一事想想請教。”
“賈公子請講!”
“我哥服的那些湯藥也是宮裏的一位太醫開的,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啊。”
“藥自是不會出問題,可是問題卻出在這香上,這香就猶如藥引子加大了藥性,繼而誘發出了藥中的毒性,所以從今日起這香必是不能再用,隻喝開的這些藥性弱的便足已。所謂是藥三分毒,□□有時也是解藥,解藥有時也是□□,什麼都是有兩麵性的。”
皇宮中
元春捧著書卷若有所思地走在園中的石徑之上,回想著爹的話心中始終是惴惴不安,寶玉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柳眉微微蹙起,嬌弱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哀愁,自從入宮,便徹底的同家裏斷了消息。
“你叫元春?!”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元春被驚的打了個冷戰,突地轉過身看麵前站著的竟是當今的太子,連忙拉起裙擺跪到了地上,“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她真不該走路的時候分神,連有人走近了都不知道。
“起來。”太子唇角銜著淡淡的笑,示意跪在地上的人站起來,離近看這賈元春長的更是嫵媚動人,清秀的俏臉透著水嫩仿佛用手輕輕一捏便可捏出水來,蔥管般的芊芊玉手更是透著份嬌美,真是好一個俏麗的佳人。
“謝太子殿下。”元春微垂著頭不敢有絲毫的放肆,雖然進宮不久可她清楚的很,這深宮是危機四伏,錯走一步都會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是叫元春?賈寶玉是你的弟弟?”太子明知故問地說著,眯緊的雙眼掃過元春烏黑的發絲,最後停留在手中的書卷上,隨手抽出一本翻閱了起來。
“奴婢是叫元春,賈寶玉正是內弟。”元春心裏突突地跳著,想起昨個聽到寶玉給太子當伴讀的事情,便咋著膽子抬起頭詢問道:“太子殿下,寶玉今個沒有陪在您的身邊嗎?”她太想知道寶玉出了什麼事情,爹不肯告訴她必是怕她擔心,正巧碰到了太子那可趁這個機會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