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抬起頭，日月的光輝印在他的臉上，血汙蓋不住的發亮。
他還想要說些甚麼，忽然玉帝高叫道：“孫悟空，你看著黃金甲上的血汙，是不是和你的血液很像啊！”
悟空錯愕地一抬頭，那是一件赤紅色的黃金甲，在下一刻，滾滾的怒火將他淹沒。
為什麼呀？
神仙啊，人啊，命運啊。
“張百忍！你給我聽好！你一日為神！我就一日成魔！你廣傳天道，我就大興妖道！神妖誓不兩立！”
······
是什麼聲音？像是什麼碎開了一樣。
啊，心碎了。
······
悟空的身體開始被火焰覆蓋，熊熊燃燒，火神看了，也要無地自容，真熱啊，那是超過太陽溫度的火焰。
他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怒火堵住了他的喉嚨，耳邊聲音也快速的逝去，不能言語，不能聽，不能看物，不能嗅，這樣的一種怒，覆蓋了他的全身，此時此刻，隻有金箍棒能夠解放這樣的一種怒氣。
那個身影向前走去，紫霞呆呆的看著那一團焰火，隻呢喃著。
“勿忘我。”
玉帝一副哭喪臉，王母肥大的身軀躲在他的後麵，可惜她大概忘了，她的體積是十個玉帝也遮不住的龐大。
悟空的臉被焰火遮住，看不出表情了。
他的雙目，似乎比日月還要亮，他的呼吸，似乎比風暴還要烈，他的舞動，似乎比地震還要狂，一舉手便是天崩，一起足便是地裂。
玉帝沒有動。
諸臣心道玉帝果然是帝王之才，泰山崩於前而——哦，比泰山崩開可怕多了，但是總歸證明了玉帝的膽識過人。
他們畢竟躲在王母的後麵，他們有一萬個理由相信有王母在，攻擊打不到他們，同樣的，他們看不見，玉帝已經嚇呆了。
他慢慢地向前走去。
玉帝想起了被自己暗殺的誇父，偷襲的蚩尤，斬頭的刑天。
······
“悟空啊，我知道，你放不下的。”菩提歎息道。
“想做人啊，要有愛，要有自己堅實的守護。”
多麼好的人啊，人類。
菩提想到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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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他本來是人，可現在不是了。
有的，他本來不是人，但現在會是了。
有的，他本來不是人，現在啊更不是。
有的，他本來是人，現在啊依然是。
有的人啊，多麼可悲，多麼可憐，多麼可愛的人啊。
紫霞雙手環著，望向悟空，雙目中漸漸有些難以說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