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藥想著:“如今神州殺劫將至,而這殺劫,又是天下道門替天行道,聯手引發,而今隻有混入玄門真傳弟子的群中,才能安然一時,更能解了列缺子疑惑,還能得知……很多很多!”
而且,若是采藥沒有記錯,一甲子一輪的神州劍會之期將至,那可是大熱鬧,也是大增見識的好機會。
到時候,神州各門各派道法劍術均能親眼目睹,他日遇上了,也好有個防備,省的像前幾天一樣,不知‘大羅天心神雷’為何物,更不知人家的神雷是如何發出來的,若非提前施展了‘攝魂瞳’,還暗藏了分身,隻怕就要吃個大虧。
不過,好歹總算是化解了雷劫,還擒了盛淩波,問出來一些事情,也肯定了一些事情,比如,討伐神宗魔門之行,封禪大事,佛門的參與……還有,道門大功德的出發點、目標性,雖然不知具體如何,結局如何,但總算是肯定了之前的一些推測。
而神州劍會,采藥倘若以‘鬼手’的身份去了,那肯定是不行的,如今變個身份,卻是恰好,還能與五大道門真傳弟子攀攀交情,到時候給他當解說。
不論怎麼想,都感覺此計絕妙,所以采藥一時間美滋滋的,青衫負劍,一路前行,不過片刻,早已看到了羅天女修的蹤跡。
巧的很,高真小妞也在,天上地下各有一人。隻是不露麵。也不見駱北辰。
“淩波師姐,你這些時日都去哪了,害人家找你好苦!”高真小妞滿臉的怨氣,仰頭打量著盛淩波,卻見盛淩波正扭頭朝著來處看呢,眼神十分古怪,仿佛睹物思人一樣的莫名其妙。
高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看到了一個青衫負劍的少年劃空而來,不由撇嘴嘀咕道:“沒出息,就知道看男人……”
“諸位道友。可曾見著鬼手此人?”少年氣勢洶洶而來,仿佛路過。
盛淩波並不說話,高真搶著道:“我們也在找他呢,你見過?”
少年警惕的退了一步。防盜章節單手抓住了露出右肩頭的奇形劍柄,直言不諱:“區區趙采兒,與鬼手那廝不共戴天,卻不知諸位道友是敵是友?姓甚名誰,大號如何稱呼……”
盛淩波還不說話,高真已然不樂意了,嘟著小嘴道:“本小姐乃是量天道出來的,我身邊這位仙子姐姐更是羅天派高弟,鬼手已經被我們包了,你沒份了。倘若婆婆媽媽,先過我這一關。”
盛淩波忽然冷冷的問道:“你跟鬼手如何不共戴天了?”
少年頓時大悲,接著長歎:“奪妻之恨,不提也罷!”
盛淩波臉色一白,強忍著一口悶氣,道:“據說他獨來獨往,以逍遙散修自居,年紀也不大,自幼苦修,如何會有妻室?”
少年聞言更怒。清秀的臉色都有點扭曲,咬牙切齒的道:“那廝雖無妻室,卻有一怪癖,專好偷香,稍沾即走。我未婚妻被他點了朱唇,不堪屈辱。一條白綾……唉!”
嗆啷一聲,盛淩波手中古劍跌落在地,打斷了他說話,高真嚇的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唇,眼睛慌亂的左右亂瞄,支支吾吾半晌,忽然瞪眼大怒,挪開手,衝上來,一腳便踢了過去,罵道:“你胡說八道,不是好人,走開……”
“這你都知道?”采藥心中暗驚,一邊躲開她的蠻足,一邊做凜然狀,大聲道:“你小孩子家家,自然不知道,不信你問問你們家大人。”說著,抬起頭,看著盛淩波,振振有詞的道:“這位仙子道行不弱,風姿不俗,必然多在修行界走動,應該是聽說過的吧!”
盛淩波木然點頭,忽然有點心灰意冷,拾起地上古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原本清美颯爽的身姿,此刻顯的分外柔弱可人。
采藥心中暗喜,身形一縱,攔在盛淩波麵前,大聲道:“那鬼手還揚言,他如此做法,就是為了讓那些給他偷過的閨閣女子全都嫁不出去,終生記掛著他,方才心裏爽快,仙子應該也聽說過的吧!”
盛淩波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忽的嫣然一笑,如花綻放:“你覺得我如何?”
“什麼意思?”
采藥正自納悶,盛淩波忽然湊近過來,拉起他的一隻手,頓了頓,似乎還抽了抽鼻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把手指頭攏在袖中,一筆一畫的在他手心寫道:“我也嫁不出去了,嫁給你如何?”
柔膩的手兒捏著掌緣,冰涼指尖輕輕觸碰著掌心,還真讓采藥心裏麻酥酥的,尤其這一筆一畫,忽沾忽走,又點又抹,更是帶勁,絲絲麻癢直接酥到了骨子裏去了,一時沒注意到她在寫什麼。
盛淩波抿嘴低笑,見此極為開心,又寫一遍,筆畫溫柔,動作也愈發親昵的不像話了,讓采藥更是神魂顛倒,不知所以,如要飄去雲端,直到反應過來,盛淩波早已寫了不知多少遍了。
與之同時,采藥也感覺出了她前前後後寫的是什麼,不由神色一滯,但也隻是一滯而已,反應過來之後,同樣奪過她一隻手來,在其白皙透紅的掌心寫寫畫畫起來:“莫非你也被那廝點了朱唇?與我未婚妻同病相憐,因此可憐於我,仙子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