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銀白的月紗灑滿整個大陸,深山老林中不時傳來陣陣妖獸的嘶吼,夜,掩蓋了這世界裏的一曲曲生存與廝殺的奏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與穀外不同的是穀中的靈獸都漸漸開始安靜下來,不停鬧騰的怪鳥也是沒了聲響,馴服的靈獸和妖獸明顯相差迥異。夜中的幽藍穀飄起陣陣靈霧,與陣陣月光星光交織,仿佛化出一片夢幻的星空,靈美空濛異常;如劍般峭立的石山背後的密林也是顯得異常安靜,空氣中混淆著熟透靈果的馥鬱香氣,小樹隨風輕輕搖曳,伴著對未來的憧憬,木軒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事,轉眼來到幽藍穀已是第二天了,一大清早天空中還有著迷蒙的霧氣,幽雀就扯著仿若公雞般嘶啞的大嗓門地吵醒了眾人。
“新來的,起床了!起床了!”幽雀抖著一身羽毛,閑散的踏著步伐,在熟睡的龍氏四衛臉上走來走去,銳利的大嘴挺著大嗓門卻朝竹樓上的木軒大叫,它不敢對穀主新收的衣缽弟子怎麼樣,幽雀對於藍老總是有些畏懼,隻能勉為其難的捉弄下龍氏四衛,顯然是對木軒等人之前的嘲笑耿耿於懷。
“新來第一天就你這小子笑得最歡,我不敢拿你怎麼樣,這四個呆貨我還不能動?”幽雀心中暗想。
龍氏四衛望著的頭上的怪鳥一陣無語,他們也曾掙紮反抗,不過這廝怪鳥實力不凡,以他們聚氣九層的實力,他們趕都趕不走,也隻能任它摧殘了。
木軒其實早就醒來有一陣了,荒木神體留下的隱患隱隱又有發作的跡象,他時刻查看著自己身體狀況,看來不久後又得發作了。望著竹樓下的幽雀,木軒搖了搖頭,緩緩搖了頭下了樓,龍氏四衛向來皮實,以前吳老也沒少煉他們,折騰幾下也沒事,何況他看得出這怪鳥跟本就沒有認真,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隻是仿若一個孩子般賭氣。木軒這番心緒,殊不知他自己才是真正的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或是太多的痛楚,生來的磨礪,已讓這個殘缺的先天荒木神體擁有者心理有些早熟了。
“鳥兒別鬧,等下我給你捉蟲子吃。”木軒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果然,幽雀望著一個五歲的小屁孩仿若大人般地對它搖頭,就像那可惡的藍老頭一樣,還說要給它吃蟲,頓時炸毛了,撲哧撲哧著翅膀就要找木軒拚命。
“你、你、你........臭小子,本大爺跟你拚了,我隻吃肉!”怪鳥幽雀瞪著珠子大的鳥眼折騰著翅膀,準備羞辱木軒一番,哪知才到跟前,隻見木軒臉色一白,氣力不支,頓時倒地不起。幽雀頓時也有點懵了,它明明還沒碰呢,怎麼就倒了?難道它的眼神什麼時候也有殺傷力了?被嚇暈了?怪鳥翅膀摸了摸鳥頭的幾根羽毛,一時沒理清思緒。
這時一襲白影出現,卻是藍老趕至,一把抱起暈倒的木軒,一下便是消失在了竹樓中。“你們家主人要是死了可與我無關啊,我碰都沒碰他”幽雀有點心虛地對著龍氏四衛解釋道。
龍氏四衛自然知道木軒從小的毛病,不過這種直接暈倒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心裏正著急著。恰聽到這怪鳥咒自家少主死,心中頓時憤怒,也沒管實力懸殊,拔出大劍對著怪鳥就是一頓亂砍一陣追趕,四道壯碩的身影和鳥影在竹樓裏躥騰,竹樓裏頓時雞飛狗跳。
許久,木軒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藥桶裏,桶中汙物混雜,伴著陣陣的藥味一陣刺鼻。木軒仿若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一些奇怪的場景,夢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廝殺場麵,屍山血海,萬裏悲歌,不過醒來時所曆夢境已是模糊,隻是心中充滿著絲絲悲傷,眼角莫名有些濕潤。
“軒兒,你醒了?你在竹樓突然暈倒,為師幫你進行了最後一道療程,想來是可以解決你這麼多年的病痛了,能夠正常修煉了。不過你這次暈倒倒是和身上的隱疾無關,待為師好好探究,不過從今天起你終於也能正式修煉成為一名武者了,荒木神體雖已沉寂,終究還是優於凡體不知幾何的,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機緣了,若是能喚醒補缺,木雷伴生,放眼天下也是少有,未來能成大道也說不定!”
“我能修煉了?”從藥水桶中醒來的木軒,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懵,師父說什麼沒聽進去那麼多,夢境也丟到了九霄雲外,他隻知道自己終於可以修煉了,頓時喜笑顏開,露出了孩童的本性,無論怎麼說,現在的木軒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