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孟水貴和譚蕾這種地下情人關係,關新眾看在眼裏,心裏有時難免會犯著嘀咕,但他從不會對外人說一個字。在礦上開了那麼多年車,又做了孟水貴兩年多的專職司機,關新眾懂得行內的潛規則,又是給當官開小車的,你對主子的一切言行,隻有看,不能說。有時看到了你也要假裝沒看見。否則,主子會對你不高興。那時主子就會叫你走人。關新眾恪守這一潛規則。況且,主子給了你那麼多的好處,不用主子對他這個電燈泡角色為其保密的囑咐或暗示,他自己也知道有對主子保密的義務。隻是譚蕾的豐姿確實對他的誘惑力太大,每當譚蕾上了車,關新眾一看到譚蕾那豐滿的乳房,他總要產生一種暈旋的窒息感覺。尤其是他從反光鏡看到她與孟水貴同坐於後座肩靠著肩,手拉著手,孟水貴與她親昵、挑逗的甜蜜樣子,關新眾就會被譚蕾那嫵媚風騷的情態所震顫。當孟水貴的大手去撫弄她那豐腴的胳膊和碩大的胸脯時,譚蕾不時發出的那種被挑逗後的女性騷叫,關新眾那握在方向盤的手也會隨之捏緊,仿佛孟水貴撫弄在這個風騷十足女人的肉體上的手,是捏在關新眾的心上。這時,關新眾的性心理就會高昂地提起來,心裏上下激動不安,身底下那條命根子也就隨之不安份地活躍、充血、飽漲,堅硬得難受,火燒火燎,像有十萬隻蟲子在噬咬。但關新眾又隻能硬撐,假裝不為所動的自然,他不能被主子發現自己的這種不安、不正常的過敏舉動。他隻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開好自己的車,任由他們一路上去挑逗和撫愛。隻要主子高興,主子的女人歡心,就可以了,自己忍受一點被誘惑的情欲和揪心的折磨,那沒什麼。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和孟水貴之間的主仆關係。盡管他千百次意淫地推想,像譚蕾這種風姿綽約,騷勁十足的女人如果抱在懷裏,壓在床上會是怎樣吸骨吸髓的快樂感覺,但他心裏牢記:那是主子的女人,隻能供他在反光鏡裏偷偷地瞧,並不能供他碰,就連一個手指頭都不能去觸碰。隻有這種時刻,他被激發膨脹的血液才會回流,欲望的心情才會寬鬆一些。

不過,常言說,“富貴思淫欲,貧賤起賊心”。人哪,是會變的。隨著跟孟水貴日久,孟水貴給予的好處日多,關新眾的腰包日益鼓脹,他雖然清楚自己得不到譚蕾這樣美貌的女人,但每當他把一路上挑逗得心花怒放的這對男女載到目的地,他們雙雙去行魚水之歡時,關新眾悵然若失的心裏就很不平衡,仿佛孟水貴正在淫樂的是他的女人。對自己這種電燈泡的角色感到窩囊和不滿。為了排泄這種難於平衡的心理,關新眾卸下車,住好旅館,就到茶樓、按摩店去玩小姐和按摩女。上個世紀九十年初期,青佛縣開始流行玩小姐的風氣。那時玩小姐還是很光耀的事,不像現在會被人瞧不起。那時玩小姐還被許多人認為這個男人很有品位,懂得享受生活。這也讓關新眾嚐到了玩小姐的滋味。在那種不時閃爍著迷人的紅燈酒綠之下,在一陣陣煽情的、輕柔的音樂聲中,喝上一杯茶,或咖啡或水酒,讓自己的血液奔騰,從那些穿著薄如蟬翼的女人堆裏挑選出一個容貌出眾的小姐,輕摟著進入包間盡情地歡欲,盡情地享受天地間賦予的女性肉體,讓那因一路上被風流成性的主子和譚蕾那個騷貨挑撥得高漲、充血的男性身體得到全身心的釋放和緩解。那舒服的滋味兒仍是那麼令他消魂,讓他忘記一路上自己心靈上一次次騰起的激動和痛苦,讓他暫時不再去想不時在他心頭湧動的騷貨譚蕾!

關新眾這種痞子氣的自虐心理,從1990年一直堅持到1992年。

這年秋天,在一個天高氣爽的中午,孟水貴又像往常那樣叫關新眾出車。

在木閣樓店門口,獵豹車停下,穿著秋裝套裙的譚蕾像一陣風飄上了車。

車一出桃陽地界,孟水貴就按捺不住自己,像往常那樣開始挑逗著譚蕾。譚蕾也像往常那樣接受這個從頭風流到腳底的鎮長的挑逗和撫愛。在愛與被愛之間,孟水貴猴臉興奮,猴手一會兒捏捏譚蕾的臉腮,一會兒捏捏譚蕾的腰肢,一會兒又捏捏譚蕾的乳房,譚蕾不時發出“咯咯咯”的低笑,譚蕾被挑逗得容光煥發,粉臉泛紅,眼睛顧盼生輝,她仿佛沉浸在情愛的歡樂中,又好像在憧憬著今晚又會是一個翻雲覆雨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