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也就感到你挺色的。”譚蕾故意打趣葉保說,“你們男人是十個男人九個色,一個不色是無能!”譚蕾說著嗬嗬地笑,又舉起手中新斟的一杯酒,說,“我們再幹一杯!”葉保隻好又喝幹了第二杯。譚蕾說,“這才像個男子漢!我可是喝第三杯了。”又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接著又上滿兩杯酒,對葉保說,“我們是頭一回在一起喝酒。常言說,‘無三不成禮’,你今晚無論如何也得喝下這第三杯酒。餘下,我就不再勉強,隨你喝或不喝。”葉保確實不能喝酒,剛才喝下第一杯後,他已經滿臉通紅,第二杯酒下肚,現在已感到自己有些暈頭轉向了,他看著斟滿的第三杯酒,心裏直發著愣,他感到自己如果再喝,也許會當著譚蕾的麵暈倒,於是口裏直叫,“我再喝就會暈過去。”譚蕾說,“今晚暈過去沒關係,有我在你身邊,你真暈過去了,今晚我就留下來陪你。”譚蕾說著,又舉起酒杯,“咕噥”一聲,一口喝幹,把空酒杯亮在半空,示意葉保要喝下第三杯。葉保一臉酡紅,看著譚蕾,扭扭怩怩地說,“我分幾次喝,但隻能這最後的一杯。”譚蕾仍把空酒杯舉在空中,說,“你慢慢喝可以,我看著你喝,你沒喝,我就這樣一直把酒杯舉著,今晚你本來是東道主。”葉保知道拗不過她,隻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再舀一口湯,夾一口菜勻著把那杯酒分三次才喝完。譚蕾見狀,很高興地露出笑意,她又給自己上滿一杯,再給葉保上酒時,葉保已經用手蓋住酒杯,說,“我真的不行了,再喝,我就真的會暈倒在你麵前了。”譚蕾加大語氣說,“斟上,你喝不喝隨你,你陪著我,但你酒杯總不能是空的吧!”她掰開葉保蓋在酒杯的手又斟滿了一杯。譚蕾說,“我喝,你吃,肚子墊點東西就不會醉酒。葉保看著譚蕾自勘自飲又連續喝下三杯酒,而她臉上一點不顯紅,人也沒一點醉意,而且意猶未盡。葉保開始感到頭重腳輕,肚子裏火燒火燎,那酒勁像一團烈火直向胸口和喉嚨襲擊而上,發紅的雙眼看著自斟自飲的譚蕾好像都變成好幾個譚蕾了,最後他確實支撐不住自己,一頭栽倒在正豪飲的譚蕾懷裏。譚蕾摟住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一手撫摸著被酒精燒紅的葉保身子,一手端著酒杯,時而一小口酒,時而剝一顆五香豆或一隻花生米放進口中,慢啜細嚼,懷中的俊男配著美酒,這不能不說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女人能活到這個份上她覺得知足了。她也不懂自己已經喝了多少杯酒,反正一瓶五糧液已喝到一點不剩,她舉著空酒杯在葉保眼前搖晃,說,“我已經好長時間沒這樣盡興地喝酒了,我難得有這樣的好心情,更難得有自己心愛的人躺在我的懷中陪著我喝酒。”這時,她那雙深黛色的眼睛放著亮光,對著已經醉意朦朧的葉保說,“我已經徹底和關新眾結束了。”葉保迷迷糊糊地回她說,“是吧?真的嗎?”“我還能騙你,早幾天就結束了,我一直沒告訴你,今晚趁著酒興,我才告訴你。你不為我和關新眾的結束感到高興嗎?從此,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我知道,一個有血性的男人是不願意看到自己所愛的女人還被另一個男人在愛著。這對你是很不公平的,但這又不是我的錯。因為這種尷尬的場麵是發生在你愛我之前。盡管我從來沒真正愛過關新眾,但這事對我來說仍然是一件令我感到恥辱的事。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幹過的蠢事。這下好了,我已經無所羈絆,可以用全身心來愛你。不過,我現在想問的是,你真的愛我嗎?——像我們所過來的這些日子那樣愛我嗎?”葉保雖然沉浸在醉意裏,但他頭腦還是有幾分清醒,他說,“我能!”譚蕾感到欣慰,說,“你知道嗎?我愛你是多麼的深,現在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為你癡迷,為你顛狂,覺得我能被你這樣地愛著,我感到幸福。不過,我有時也很難相信,現在的時代是花花世界。愛情剛開始時都愛得轟轟烈烈,難舍難分,而一過了愛情的激情期,往往又是不忠實的背叛,反目成仇,分道揚鑣。所以我還是要問一問你,你說你愛我,但你能給我什麼樣的承諾?”葉保不知是醉意還是其他原因,一時不明白譚蕾所說給她的承諾指的是什麼,他沉呤難語。譚蕾說“你不是說過,你現在的妻子向你提出要和你離婚,你能不能答應和她離婚而和我生活在一起?”葉保對譚蕾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感到很吃驚,他說,“盡管我確實已經不愛我的妻子,但是我愛我的兩個小孩,他們仍然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之所以不答應和我妻子離婚,就是擔心孩子過早地失去父愛。正如你一直不想和你那名存實亡的丈夫離婚,完全是考慮到自己的兩個親生的骨肉一樣。”譚蕾進一步說,“這點,你說的有道理,但不是唯一的道理。對待愛情這個問題,我們女人所要得到的和你們男人是有所差別的。一個女人一旦真正去愛一個男人,她更多的是想到要徹底擁有這個所愛的男人,是這個男人的全部,而不是他的一部分。你愛孩子是人的天性,這一點我能理解你,但你還這樣年輕,以後的日子還十分漫長,可你卻要和一個你根本不愛的妻子捆綁在一起,你不覺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甚至是一件非常滑稽可笑的事。你愛孩子,你和你妻子離婚後,可以把孩子帶在你身邊,讓你來撫養,如果孩子不願和你過,我們可以付給孩子的撫養費,由你妻子看管,我們照樣付撫養費。這並不難解決。”
葉保聽著譚蕾這種幹脆利落的話語,覺得一時很難於應對,望著這個有點醉態但神情卻分外清醒的女人向他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讓他不知所措,他沉默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