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裏頗不適應這種不知道究竟幹什麼好,一切都得聽人安排的情況。有心做些準備,卻也完全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心裏滿是擔心的過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四臂國的人找上了門,引著平安等人往城中的神刀殿方向而去。
這第二日神刀祭——身前演武舉行的地點是神刀殿的演武場。神刀殿的主殿到底是主殿,這演武場占地極大,差不多能有燕京城裏校場的一半大小。中間是一個長石鋪成的寬闊場地,想來應該是比武的場地。而周圍是三層的觀武台。
平安等人被一領到位置上,就發現這四麵所做之人大是不同,靠北的台子上都是四臂國的司禮們,西邊坐的多是帶著刀的年輕四臂國人,應該都是各地挑選出來參加演武的年輕人。南邊坐著的都是年紀不小的四臂國人,其中多有缺胳膊斷腿的,應該是老資格的四臂國武者。而平安他們所在的東部席位上,除了他們外還有幾個觀眾,倒是人員最為稀疏的一個看台了。
“小人國人,還有三眼國,其他幾個樣貌怪異的想必也是南洋其他國家的人,這神刀祭果然是大手筆啊!”平安瞄了身邊幾眼,低聲對著金心公道。
金心公笑了笑,道:“那邊還有個野人似得家夥,一生的紋身上頭都是元林之息,不就是那綠海裏的土人嘛。連這樣的人都來了,可見這四臂國的強勢!”
平安點了點頭,低聲道:“也不知道天魔有沒有派探子過來!”
金心公搖了搖頭,對著平安道:“你有瞧見眼裏帶藍線的人嗎?別太小看刀神了,天魔那點手段要瞞過他不容易,打咱們下船就沒瞧見有不對勁的人。怕是這國都附近那天魔還沒能耐滲透進來!當然,也說不定我們上次運氣差,碰見了少有的幾個天魔探子。”
對於金心公的這種推論,平安還是不怎麼相信。上次在四臂國遇見的那個探子絕對是天魔的手下不會有錯的,這個平安卻是能夠確定的,隻是如今卻是一個沒發現,平安也沒法反駁金心公,隻是道:“管他有沒有,反正他也不敢現身出來!倒是如今這個場麵,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刀神不知道在何處。你的計劃確定沒問題?”
金心公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放心,到時候聽我命令行事,隻要你不出差錯,指定沒什麼問題的。”
陸陸續續又來了些人,北麵台子上坐在最終將的那個一身月白袍子的老人起身開口,聲音並不大卻輕易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維霂戮九年,歲次丙午,八月乙醜朔十一日,聖昭大吉便興禮祭,仰惟聖神,為,功化之隆,永久無敗,繼天立極,功被生民,萬世永賴。予祗承天序,謹用祭告。惟神昭鑒,興我邦家。尚饗!”老人說完,掏出一柄小刀劃來了手掌,在麵前撒下一片鮮血。
說有四臂國人一同起立,同時高喝了一聲:“尚饗!”接著同樣的劃破手掌,撒下鮮血一片,其中幾個年輕人情緒極為激動,傷口割的極為深,撒出了一大片的鮮血。整個演武場上一下子升起一片肅穆的殺氣,這殺氣純粹至極,隱隱有些如秋日的肅殺,無有情緒隻有理所應當。
平安精神強大,很清晰的感覺到這些殺氣和這些四臂國人散發出的一種古怪的猶如氣息般的東西一道,被緩緩吸入了地下某處。金心公也皺起了眉頭,低聲對著平安道:“願力!這刀神什麼時候連西方那些禿子的招也學會了!不過這樣倒是正好,斬去那些雜亂的念頭怕是得花它不少的力氣!隻是要收服的主意不能打了!”
平安聽了在心裏也點了點頭,這西方教之所以厲害,就是因為對願力的使用幾位奧妙,連天衍宗都隻能控製神靈引動萬民願力不能直接動用,他們卻可以直接吸收,或煉成金身,或煉成神光法寶。這樣的手段,絕對不可能是刀神可以學到的。
四臂國人的肅穆和勇烈讓所有人都一時無言,數千人同時刺傷自己連一個哼一下的都沒有。靜靜等待了一陣子,所有人一齊上藥裹傷,那大司禮身邊的中年人才起身揮了揮手,一麵旗幟緩緩升起。那西邊最下層兩個年輕人就走上了中間的演武台。
兩個年輕人一上台,不待人言就鬥到了一處。平安幾人悠閑的看著演武較技,好像真是來觀禮的一般。倒是大牛摸著頭看著對麵,愣了一會兒對著平安道:“師叔,這對麵人少說也有三五百個,要是等他們一對一打完,還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呢?待會中午的時候這些四隻手的家夥會不會給派午飯啊?”
大牛頗為憂慮的一個問題,讓平安整個人都傻住了,這個奇葩的記名弟子不能說傻,隻是考慮問題的時候腦洞開的太大了。不過聽了他的話平安想了想,似乎也確實是如此的,連忙轉頭疑惑的看向了金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