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裸得真夠徹底啊!”
這是檵木來到傳說中的養屍地後,發自內心地一聲長歎。
不是檵木猥瑣,而是養屍地真的是光溜溜的一片,烏黑烏黑的地上連片葉子都找不到。
“走影是死後經過很長時間卻仍然沒有腐爛的屍體。所以養屍地一般都很幹燥,常年見不到陽光,寸草不生也就很正常了。”小矮子牽著巫風,邊走邊耐心地跟他介紹。
經過這兩天,檵木發現自己真的要對小矮子改觀了。原來他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懂得還是不少滴。
養屍地大得離譜也相似得驚人,檵木他們走了半個時辰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樣。
看著那一片死氣沉沉的黑,檵木覺得胸悶。
“檵木小姐,你今天為什麼不開心啊?”巫風見檵木愁眉苦臉的,便關切地湊了上去。
檵木彎下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有不開心啊,隻是不太喜歡這個地方罷了。”
“養屍地陰氣太重,人類呆著自是會覺得不舒服。檵木再堅持一會哦,等我們找到養屍人,把他消滅掉就好了。”小矮子凡事都是那麼的樂觀。
“嗯”檵木輕輕點了點頭,在心裏告訴自己“幸雨初就是個呆子,沒必要跟他計較!”
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小矮子開始不淡定了。
天空像被一方濃墨遮住了,沒有一絲光亮。在黑夜裏行走本就難辨別方向,更何況是在這個到處都一樣的鬼地方。
“尤介大人,這裏不是養屍地嗎?為何走到現在連一具屍體都不曾見到。”巫風揉著犯困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問道。
“這個。。。。。。”小矮子為難地摸了摸腦袋,這個他還真回答不上來。
既然找不出原因,再這麼沒完沒了地走下去也沒意思。眾人索性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齊望天。
巫風許是困得緊了,靠在小矮子身上,頭顛地跟小雞啄米一樣。小矮子伸手將他攬進懷裏,好讓他睡得舒服點。
“初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啊?”小矮子哭喪著一張臉,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英明神武的初大人身上了。
幸雨初摩挲著腰間的劍柄,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他一身的潔白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檵木怔怔地看著,怎麼都移不開眼。
兀地,幸雨初飛速抽出腰間的劍,劇烈摩擦產生的劍氣震得腳下的土地一晃。
幸雨初對著麵前的空氣就是一劍,淡藍色的熒光在空中劃過,照亮了漆黑的夜幕,大家都清楚的看到頭頂上空籠罩著一層黑幕。
“不會是結界吧?”小矮子苦哈哈地嘟囔了一句。要知道結界什麼的最討厭了,如果強攻不破,就必須要去找破解它的方法。要知道那些方法哪有那麼容易找啊!往往要收集這個收集那個的,就像雪山的結界一樣,能活生生將人煩死。
幸雨初看著那張受了他一劍卻依舊紋絲不動的結界,眉毛又開始往一塊擠了。
“連你也破不了的結界嗎?看來布下結界的人不一般。”檵木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踱到幸雨初身邊。這可是今天她第一次主動跟幸雨初說話呀!
幸雨初聞言轉過了身。眼眸如星,瞬間就點亮了這無邊的黑夜。檵木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處地方開出了絢爛的檵木花,豔如晚霞。
檵木還在發呆,沒有發覺幸雨初竟執起了她的手。
“待會可能會有點疼。”幸雨初的聲音低沉著,卻多了一份難以察覺的溫柔。
“噯?”檵木總算回了神,卻在下一刻不可抑製地紅了臉。因為她的手此時正被幸雨初整個包裹在了掌心中。
幸雨初拿起劍,看著她隱在黑夜中輪廓,呼吸有一刹那的紊亂。
拿劍劃開那一層薄薄的皮,明明是他從小做到大的事,卻獨獨這次亂了心神。
劍鋒遊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妖冶的紅線。
“疼嗎?”幸雨初扔下劍,指尖沿著傷口四周輕輕摩挲著。
“不疼”檵木彎起那雙銷魂的鳳眼,輕笑出了聲,“你很溫柔,是想取我血這些人裏最溫柔的一個。”
雖然是讚美的話,但在幸雨初聽來卻像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認識她就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卻看過了那麼多次,她傷痕累累強顏歡笑的樣子。
“想什麼呢?再不行動,我的血就要流光了。”檵木看著幸雨初那張充滿愧疚的臉,就大概猜到了他此刻的心思。真是個呆子!有什麼好自責的,要不是他一直保護著她,她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