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瑤池,檵木就覺得有些詭異。左生右死不是說天帝要幫她和幸雨初開慶功宴嗎?怎麼瑤池裏一個鬼影都沒有,就連宴會必備的桌子啊,椅子啊什麼的也沒有,難不成天上的神仙都是坐在地上吃東西的?
檵木賊頭賊腦地四處望了望,這瑤池到處都彌漫著乳白色的薄霧,想要看清實在太難了。無奈之下,檵木隻好扯著嗓子喊了聲:“有人嗎?”
可四周還是靜悄悄的,根本就沒人回應她,到是麵前的薄霧像是突然有了靈性般,往四周散了散,給檵木讓出了一條小道。
“這是在邀請我過去嗎?”檵木不解地抓了抓頭發,不管了,走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這是神聖的天界,又是小鬼橫生的地獄,有什麼好怕的。
她提起長裙,滿心好奇地踏上了那條小道。不知怎麼的,她感覺身邊的霧好像越來越濃了,而且那些飄散的濃霧會在她身後重新聚合,若不是前方的霧還在源源不斷地分散,她還真有可能會迷失在白茫茫的世界裏。
那些神話故事裏說天界是仙霧繚繞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隻是被這樣厚重的白霧緊密包裹住的感覺,與其說是神聖浪漫,倒不如說詭異的很。
霧越來越濃厚,眼前的世界也越來越蒼白。就在檵木火冒三丈的時候,眼前的濃霧卻突然淡了下去,且隱隱約約有流水的聲音傳了出來。
等到霧散得差不多了,檵木才發覺不知不覺中她竟來到了一方開滿白蓮的池子前。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瑤池?檵木捏著拳頭小小興奮了一下。兀地,一陣微風吹來,將繚繞在瑤池上的煙霧吹散了些。那一朵朵豔而不妖的白蓮也隨風微微擺頭,露出了池中心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這,這是什麼情況?檵木目瞪口呆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會痛,不是在做夢。。。。。天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居然有人在天帝家的澡堂裏偷情,還是兩男的,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暗自感歎一番後,檵木本打算就此轉過身,不料其中一個穿紫衣的人卻在這時抬起了頭。看到他臉的那一刹那,有一個強烈的想法從檵木腦子裏一閃而過。天帝不行了,妖怪都敢跑到他澡堂裏來撒野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個穿紫衣人模狐樣的家夥應該是甘夜闌他哥,莫邪那隻騷狐狸吧。
似乎是被檵木豐富多變的麵部表情逗樂了,莫邪挑著眼角笑了起來,還順手推了推旁邊的人。
旁邊那位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很不耐煩地抬起頭瞪了檵木一眼。
檵木心裏“咯噔”一下,當即又給瞪了回去。真是的,長得到挺像模像樣的,怎麼就這麼不知羞呢?這種事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說也應該收斂點吧。他倒好,不僅沒有羞恥心,還反過來怪她。要知道她可是無辜的!無辜的!都是天帝那老不死的把她叫到這麼個破地方來,又不出來見她。。。。等等,剛剛左生右死對她說莫邪是天帝的女人跟倉火生的,他現在又在天帝的瑤池裏跟一個男子那個那個,而且被她撞破了也毫無懼意。。。。。。檵木越想越覺得瘮得慌,莫不是。。。。。現在正瞪著她的這位就是天帝?
神啊!用不著這麼重口味吧。。。。
“怎麼?沒見過男人跟男人歡好?嚇傻了?”瞪人的那位見她呆呆的,著實好玩,不禁起了捉弄之心。
隻可惜啊!他今兒個出來混之前沒看黃曆,不慎遇上了檵木這麼個無節操、無下限、無臉皮的三無產品,不知道一會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檵木一向自詡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臉皮特別厚。現在連唯一的優點都被別人給否定,她如何能服?不服怎麼辦呢?自然是反駁回去啊!當然麵對同樣厚臉皮的人,潑婦罵街那招是用不上的,隻能跟他拚誰的臉皮更厚。
遂,檵木雙手一攤,“怎麼沒見過,別說男人跟男人了,就是畜生跟畜生我也沒少見,所以你們繼續吧,不用擔心會嚇傻我。”
她的語氣裝得頗為誠懇,那位愛瞪人的仁兄臉頓時就青了。
檵木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切,看你能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還以為你有多寬廣的胸襟,沒想到也是個玩不起的。
那位仁兄像是能看透她的腹誹一樣,本來就已經很陰沉的臉此刻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