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性地扭了扭身子,檵木榮幸地發現她被繩子捆住的手腳因為血液不流暢而徹底失去知覺了。
怎麼辦?雖然天帝沒有派重兵看守,可她這個樣子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逃了。就算她踩了****運逃出了這座宮殿,偌大的天宮她該往哪走,她又能往哪走?
第一次,深深地感到無力。
天帝說得沒錯,她隻是個弱到不能再弱的人類。不吃飯會死、生個病會死、老了會死、不老也會死,就連摔個跤都可能會死。。。。。嗬嗬,還真是沒用到家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一直以為可以保護大家的她其實才是最脆弱的那個。
明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會有危險,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簡直比等死還要難受。
天帝說,幸雨初和她隻能活一個,莫邪想讓她活著,那就意味著幸雨初必須死。如果幸雨初死了。。。。。。這種事情她真的沒法想象,更沒法接受。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連一根繩子都解不開的無用人類,有什麼資格跟一隻強大的妖說愛呢?
無謂的掙紮中,她打翻了擺放飯菜的小桌子,那些個湯湯菜菜的灑了一地。門外值勤的小仙官聽到響聲後連忙探進了個小腦袋,在對上檵木那雙怒火衝天的眼後,又迅速縮了回去。
不一會,門外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檵木警覺地支起了耳朵,她以為是天帝又來找她吐苦水了,不料進門的卻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男人一眼就看到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她,二話不說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拎起來甩到了肩上。
檵木的小肚子正好擱在了那人的肩膀上,落得生疼。可她卻咬著牙強迫自己不發出一丁點聲音。大概能猜到這人是奉了天帝之命來帶她過去的,所以她一定不能表現出軟弱的樣子。莫邪和天帝如此戲弄她,不就為了讓她認清自己有多無能,多懦弱嗎?就算是為了幸雨初,多痛她都要忍著。
男人走得很快,且腳步沉穩,氣息內斂,一看就是個高手。如果幸雨初要來救她,這個人應該應該會幫著天帝阻攔吧。思及此,檵木便越看他越覺得不順眼。最後索性心一橫,眼一閉對著那人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口。
咬咬咬。。。。我咬不死你,你這個助紂為虐,善惡不分的白癡!檵木邊扯著那人的肉,邊狠狠地想著。
讓她訝異的是,那人居然沒有甩開她,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甚至連腳下的步伐都沒亂。
修煉得道的男人走起路來連飄帶飛的,隻稍片刻便來到了瑤池。
檵木看著那迷迷蒙蒙的薄霧,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這裏是她第一次見到天帝的地方,難不成他今天是想在這裏讓她和幸雨初上演一場生死別離,供他和莫邪觀賞玩樂?
別做夢了,如果他們真的容忍不了她和幸雨初,那就一起死好了。不就是一場長眠嗎?反正是和幸雨初一起,沒什麼好怕的。
打定主意後,檵木瞬間放鬆了下來。天帝和莫邪兩個人攜手坐在瑤池邊,看他們的背影應該是在賞那些個開得燦爛的白蓮。
兩個十足的大變態!檵木氣得又狠狠咬了一口男人的脖子。這次估計咬得深了點,有一股甜膩的血腥味在嘴巴裏彌漫了開來。檵木忍著惡心沒撒口,她倒要看看,天帝是否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下屬被她欺淩。
果然,聞道血腥味的天帝不淡定地回過了頭。在看到檵木像隻餓了很久的小狗一樣逮著塊肉不撒口,他又眯起眼睛戲謔地笑了。
“檵木啊,人肉可好吃?”
“馬馬虎虎”檵木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平時運動太多,肌肉硬死了,咬都咬不動。”
“那以後把他跟你綁一起可好?等他的肉鬆下來了,你就可以盡情享用了。”莫邪兀地回過頭,朝檵木邪氣一笑。有閃閃的光從他眼睛裏漏了出來,就像仲夏之夜,閃爍在夜空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