檵木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至於她為什麼要用爬這麼不優雅的姿勢,官方解釋是她想重溫一下孩提時代的快樂。非官方解釋是在小白扒下她的衣服後得出的,應該是渾身痛得沒法走路了。
雖然是在幻境裏承受的這十八種酷刑,可加注在身體上的痛卻是一分都不少的。小白看著檵木那紅彤彤的身體,居然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給她醫治,隻能咽著唾沫問她:“你哪裏疼?”
檵木哭笑不得地回了句“你應該問我哪裏不疼。”
她說話說得很吃力,大概是舌頭還沒恢複的過來。
小白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塞子,倒了點白色粉末在手上,對檵木奸笑道:“你要忍著點哦,會很銷魂的。”
檵木強忍著舌頭的不適,張嘴罵了了句“賤人!”
小白聽了不僅不惱,反而笑得更歡了。她用指尖蘸起粉末,小心翼翼塗在那些紅得特別厲害的地方。
藥剛沾上皮膚的那一刻,的確是有一陣劇烈的刺痛,可這點小痛跟在地獄裏受的比起來就不夠瞧了。
檵木到現在都還不怎麼敢相信,不久前,她剛被扔油鍋裏炸過,還被大鋸鋸成了兩半,最最恐怖的是她還被大石磨碾成了肉醬。幸好那隻是在幻境裏,如果是真實的,她現在還能看嗎?
最初的刺痛感很快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冰涼,正好緩和了皮膚上火辣辣的疼。檵木舒服地閉上眼睛,一直握成拳的手也慢慢鬆了開來。
“從十八層地獄走一遭的感覺怎麼樣?”小白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檵木艱難地側過頭,賞了她個白眼。真是的,不知道她舌頭不方便嗎?還問東問西的,壞人!
“哎呀,笨死了!”小白不顧滿手的粉末就直接往檵木的腦袋上戳了過去,“誰叫你說話了,在心裏想就行了。”
額。。。。。檵木默默地轉過了頭,在心裏咆哮“誰叫你這麼特殊,正常人能看透別人的心思嗎?我一時想不到也很正常吧!”
突然,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檵木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小白壞笑著湊到她耳邊低聲呢喃道:“不要腹誹我哦!你小命現在可是掌握在我手裏,還有。。。。。。”
她停頓了一下,“怎麼才能讓天帝把幸雨初交出來,也是你應該思考的問題吧。”
檵木點了點頭,再次僵硬地轉過頭,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小白。
小白捂住胸部往後跳了一大步,警惕地看著她,“不要打人家的注意哦,人家是真的沒辦法了。”
檵木還是靜靜地盯著她,突然,大眼一彎,露出了一個極甜美的笑容。那神情,仿佛是在對小白說“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幫幫我吧,幫幫我吧。”
小白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她承認,對這樣的檵木毫無抵抗力。
月光透過窗紙照了進來,清晰地勾勒出床上那人柔軟的曲線。五年過去了,初見時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擁有令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容貌和身材,可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有時候像會幼稚得像個孩子,有時候又狡猾得像隻狐狸。但不管哪種,她都是個好姑娘。
小白很慶幸這五年有她的陪伴,才不至於孤獨無助到想放棄。難過時隻要一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她就會覺得再難又怎樣?在這個蒼茫的世界有一個值得自己尋找的人,已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