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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蒼茫,月朗星稀。又值元宵佳節,東京汴梁城內戶戶張燈結彩,街市車水馬龍,一派歌舞升平的喜慶氣氛。城北商鋪林立,人潮湧動,熱鬧非凡。各路民間藝人雲集於此,沿街獻藝,各亮絕活,觀眾比肩接踵,喝彩聲此起彼伏。其中,一名十歲上下的童子尤為引人注目。這童子方麵大耳,目若朗星,鼓鼻闊口,自有一派少年英氣。身穿一襲青色衣褲,周身上下幹淨利落,手執一柄長劍,長約三尺,寒光閃爍,鋒利異常。他氣沉丹田,舞動長劍,劍身神出鬼沒,忽而橫劈,忽而豎剁,出招疾如流星,收招快似閃電,顯然受過高人指點。一套招式練罷,這童子抱拳拱手,禮敬四方,從地上拾起一隻破舊的瓷碗,環顧四周,誠懇地說道:“恭祝各位爺福祿雙全,闔家興旺。晚輩窮困潦倒,衣食堪憂,還望各位爺慷慨解囊,略加賞賜。”言畢,這童子深施一禮,作揖連連。
看客中,一名錦衣華服、目光銳利的壯年員外高喝一聲:“好功夫!”從懷中掏出一把散碎銀兩,擲向童子手中的瓷碗,這把重約二兩的碎銀不偏不倚,恰好全部落入碗中。這員外身畔環繞著兩名健壯的少年、一名嬌小的幼女以及兩名衣著樸素的家丁。那名正值豆蔻年華、小巧玲瓏的女孩子拍手叫好,嬌滴滴地說道:“爹爹好身手。”那兩名十五六歲、英姿勃發的少年莞爾一笑,其中一人說道:“父親大人神功蓋世,這等雕蟲小技何足掛齒。”那員外製止道:“為父不過是一介尋常武夫,從未練成什麼蓋世神功。玉兒未免言過其實了。以後不可誇下海口。”
那童子匆忙將碎銀收入囊中,大喜過望,連聲稱謝。
恰在此時,一名黑衣男子從人群中縱身一躍,落到童子麵前。此人獐頭鼠目,形貌猥瑣。他假咳兩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敝人乃京東西路齊州人士,江湖諢號‘飛天靈鼠’,雲遊天下,專好搜羅各路名貴兵器。今日見你手中的寶刃非比尋常,不免心生貪念,不知公子能否將它贈予敝人?若能如此,敝人定當感恩戴德,將公子銘刻肺腑……”
“住口,”那童子厲聲嗬斥,“此刀乃是我徐家的傳家之寶,絕無拱手贈人之理。”
飛天靈鼠仰天大笑,眉飛色舞地說道“既然智取不成,敝人隻得強攻。敝人一向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可歎你天才了得,卻即將命喪無恥之徒的刀下。”
飛天靈鼠一撩前襟,抽刀在手,直刺那童子的心窩。那童子揮劍一擋,兩件兵刃迎麵相撞。那童子慘叫一聲,向後連退十幾步,仰麵栽倒,口吐鮮血。飛天靈鼠輕蔑地望著那童子,左手撚著須髯,悠悠地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一個不識趣的黃毛小兒。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飛天靈鼠一個箭步竄到那童子身前,舉起單刀,朝向那童子的脖頸劈落。圍觀眾人一片驚呼。
值此千鈞一發之際,剛才贈送那童子碎銀的壯年員外三指一抖,一道寒光撲奔飛天靈鼠而去。飛天靈鼠猝不及防,哀號一聲,利刃脫手。圍觀眾人定睛一看,卻見飛天靈鼠右腕刺入一粒碎銀,鮮血淋漓。
飛天靈鼠四下觀瞧,顫聲說道:“哪位高人暗下無常?”
那壯年員外開懷大笑,聲如洪鍾,朗聲說道:“是我。”
飛天靈鼠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我何仇何恨?”
那壯年員外義正詞嚴地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江湖道義,習武之人必須遵守。你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漢子恃強淩弱,欺壓一名筋骨尚未長成的孩童,簡直不仁不義之至,真是禽獸不如。我身為朝廷命官,絕無袖手旁觀之理。”
飛天靈鼠大驚失色,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官居何職?”
那壯年員外正色道:“侍衛步軍司副都指揮使李長興是也。”
飛天靈鼠略一遲疑,說道:“敝人另有要事,恕不奉陪。”雙膝略屈,飛身躍入圍觀人群,驚慌失措,望風而逃。
李長興身畔二子欲起身追趕,李長興大手一揮,說道:“且慢。此類毛賊草寇斬不盡誅不絕,今晚且由他去。若他執迷不悟,繼續為非作歹,遲早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