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天光避在一旁,雙目始終緊盯著黑衣客,他本想借著別人交手之際,找出應對寶刀之策,但眼見自己若再不出手,己方隻怕便要死傷殆盡了,這才從後腰掛鉤上取下兵器,雙手各執著一柄亮閃閃的護手鉞,閃身衝上,攔在了黑衣客身前,喝道:“你等何人?報上名來。”黑衣客止住身形,執刀立在當地,冷笑道:“憑你這賊匪也配問咱們的名號,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出手頗為怪異,薩天光從所未見,一時難以猜測,但一想到他手中的寶刀,不禁心念一動,脫口道:“你手中寶刀鋒利,莫非與龍泉派有何幹係?…不過沒聽說過龍泉派有刀啊。”
那黑衣客猛啐一口,冷笑道:“龍泉派算個什麼東西,你們中原這些井底之蛙,便隻知道自誇,我來問你,你覺得我這刀比之龍泉劍如何?”他說話語聲略顯生硬,此刻言語中更滿是不屑。
薩天光伸手暗暗在身後做個手勢,四名同夥會意,立時各執兵器,衝向了鏢車,自是要對黑衣客的三名同伴下手。
薩天光察言觀色,見黑衣客口出狂言,顯然對自己手中寶刀頗為自負,當下冷冷地道:“你這寶刀著實不凡,比起龍泉神兵來…”說到這裏故意住口不言。黑衣客上前一步,問道:“比起龍泉派怎樣?”薩天光提高聲音道:“我看可差得遠了,簡直不值一提。”那黑衣客直氣得“哇哇”怒叫,喝道:“放屁!放屁!”寶刀揮出,猛然撲向薩天光。
龍泉神劍曆來四海馳名,但市麵上流傳極少,薩天光其實也未得一見,又如何能分辨出與眼前這刀的優劣,他之所以如此說,便是為了要激怒對方,動手時好占些便宜,此時見對方發怒攻來,當下揮動雙鉞迎上。
護手雙鉞屬奇門兵器,因短小之故善於貼身近戰,薩天光修習日久,造詣不凡,那黑衣客對這兵器卻似極為生疏,交手之下,一時頗為不適,但他仗了寶刀鋒利,隻是一味猛攻猛斬,薩天光雖然身形靈便,卻也難以近身,雙鉞威力自然也施展不出,隻能展開輕功,東竄西閃,避開對方刀鋒找尋機會。
猛然間,旁邊傳來了一聲慘叫,薩天光百忙中斜眼一瞥,不禁大驚失色,隻見遠處的四名同伴已有二人倒地,另二人雖竭力反擊,卻顯已不敵,那對孿生兄弟各執一柄鋼叉,身形穿插交錯間,又已將二人放倒在地。一旁的那笑麵客卻始終動也未動,麵帶笑意,抱臂而立,神情輕鬆已極。
黑衣客出手時這三人並未上前相助,薩天光因此料定三人不會武功,安排同夥先要將之除掉,以絕後患,同時也可幹擾黑衣人出手,令他分神,增加自己的勝算,卻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至此,群匪便隻剩了薩天光一人,這次劫鏢他們已籌劃數日,頗費了一番心機,本來一切順利,想不到如今殺出這幾個人來,形勢逆轉,卻成了如此局麵。他一麵與黑衣客動手,一麵心念急轉,籌思對策。雖然現今形勢不利,但以他身手,若隻求脫身保命諒也能夠做到,但落個人財兩空他心又不甘,暗自盤算:“這寶刀當真不凡,若能設法奪來,說不定能借著它反敗為勝,到時再殺了這班家夥出這口惡氣。”當下打定了主意,決定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