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酒家很是簡陋,采光也不好,一進去就有一股黴味兒撲麵而來。蘇玉掩住了口鼻,向著那邊的櫃台看去,之間一個邋遢的老板正在那裏撥愣著算盤,看蘇玉進來了也沒招呼,甚至都沒抬起頭來。
還是蘇玉走到了櫃台處問了一聲,這人才懶洋洋的問著:“你要吃什麼,直說就行。”
蘇玉從心底嗤笑了一聲,我要是說我吃人參鹿茸的,你這裏還能有麼?
“我不住店,也不吃飯,我就是想來買張紙。”蘇玉雖然心裏老大不樂意,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著。之所以到酒家來買紙,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去哪裏買,不過想酒家記賬肯定是要用的。
“要幾張?”店主這回終於肯抬起頭了,蘇玉本來以為會是個猥瑣大叔,沒想到確實個細嫩的小生。陸修月雖然也是細嫩的小生,但是陸修月眼睛大,乍一看會覺得是女孩子,這店主卻不一樣,眼睛細長,眼神也犀利,看起來就是異常精明的樣子。
“要一張就行了。”蘇玉笑著回答道。
店主從下麵的櫃台中隨意翻了翻,好不容易找出了賬本,也不看看,就從後麵扯下了一張紙:“給你,不用給錢了。”
蘇玉看這人還挺大方,也就不客氣的接過了紙,“我還需要木炭。”
那人也不問蘇玉要木炭是幹什麼,但顯然是不想再給蘇玉拿了,就指了指後麵的幕布:“你從這裏穿過去,後院有,自己去找吧。”
“好。”蘇玉點了點頭。她要木炭是想畫圖,之所以沒要毛筆是因為她不大會用,怕用不好。
等到了後院之後,果然出現了她想象中的那一幕,但她顯然是不準備多管閑事的,所以取了木炭就回到了前麵。
這回再一看對麵的富貴酒家,門口竟然占滿了士兵,一個個眼神冰冷,似乎把整個街道都置身於三九天一樣。
蘇玉淡然的坐下來,用木炭開始畫了一個指甲刀大致的樣子,然後在一邊上畫零部件的圖紙。她昨晚就想了很久,沒本錢做大物件,那就從小物件開始做起吧,反正陳國沒有指甲刀,要是把這個東西獨攬了,也夠她一輩子不愁了。
這次這個店家似乎是對蘇玉產生了點興趣,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慢慢走到了蘇玉的身邊。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這次輪到蘇玉沒抬頭了,她還忙著畫畫呢。“說什麼?說你把真正的店家綁了放到了後院?還是該求你別殺我?”
男子被蘇玉這麼一反問,更加的覺得有趣。“你就不怕永遠走不出去這個門了麼?”
“怕,怎麼不怕,但我想,”蘇玉抬頭對著男子俏皮的笑了笑:“你要是想殺我,我也逃不了,索性就不怕了,這或許就叫,破罐破摔?”
男子看著蘇玉,著實一愣:“哈哈……真是個膽大的小姑娘!”
蘇玉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從剛剛這人找不到賬本的時候她就開始懷疑他了,到了後院一看,真正的店主果然被他綁了。這種人一看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蘇玉隻能賭一把了。
賭這種變態殺手一類的都有特殊的癖好,比如欣賞那些不怕他的人。但蘇玉可是真怕的,桌子下的手都在哆嗦,隻不過蘇玉比較能偽裝罷了,但願她能蒙騙過去。
“對了兄台,我有要和你說的話。”
“什麼?”
“你胡子貼歪了。”蘇玉指了指男人的臉,故作淡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