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肯定奉陪,你要賭什麼?”薛邈虛張聲勢道。
顧歸海瞬也不瞬地盯著薛邈,從容不迫地說道:“我贏了的話,你就把那株神草還給山鬼,並且發誓以後不再踏入南陵山半步。”少年雖說不上是一副必勝的神態,可是清澈的眸子不帶一絲漣漪,顯得淡定自若。
薛邈看著少年那雙燦若繁星的的眼睛,心中甚是慌亂煩躁,恨不得把他一雙眼睛給挖出來,於是咬牙切齒道:“我要求不多,你若輸了我就要你一雙招子就好了。”惡狠憤恨令人膽寒。
在毒手閻羅的威脅相逼之下,顧歸海也是毫不退縮,隻淡然一笑,“就這麼說定了。”
看到對方完全不放自己在眼裏,薛邈心中波瀾更起臉上忽紅忽青,抿緊的嘴唇驀然吐出一句狠話:“好你給我等著!”而樊瘋子看見顧歸海年紀輕輕卻能有如此氣度,不禁欣然微笑,眼中希冀之色更濃。
啪啪啪,樊瘋子拍掌將眾人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廢話少說,趕緊開始吧。我來做裁判,在三炷香的時間內誰的風箏放得更高就為之勝者,期間不得用任何方式幹擾對方,聽明白了嗎?”少年點頭應允,老人鼻子一哼亦算是答應了。樊瘋子給兩人各分了一隻風箏,顧歸海拿到的是一隻展翅的大鵬威風凜凜,薛邈手中的則是一條蜿蜒迤邐的蜈蚣猙獰陰邪,倒也挺合他的風格。待到兩人準備就緒,樊瘋子大喝一聲:“開始!”同時食中二指捏著線香一搓,嫋嫋青煙悠然升起業已將香點著。轟隆一聲驚雷炸響,烏雲中第一聲雷鳴緊隨樊瘋子斷喝而至,似也在宣布著比賽的開始。
“金娃兒。”招手叫喚之前乘坐的金蟾,那金蟾極通人性聽到主人命令馬上一條便躍到了薛邈身旁,老人翻身坐上金蟾揚起手中風箏駕著金蟾繞場跳躍奔走。金蟾天賦異稟動作迅捷靈敏,飛奔之間帶起的勁風將蜈蚣風箏越吹越高,薛邈手中絲線也越放越長。不一會兒,絲線在空中繃得緊緊的,暗紅的蜈蚣已經左扭右擺冉冉飛上長空。薛邈喝定金蟾高高站於其背上,左手控製著線軸,右手青光閃過祭出一管墨綠色符筆。毒手閻羅符筆疾書寫出一連串咒符炫光連閃不斷融入到風箏絲線之中,正正是避雷咒之法。有了避雷咒的支持,即便烏雲之中偶爾有雷光隱現,傪人的蜈蚣依然肆無忌憚的往高空飄搖而去。
反觀顧歸海,隻見他奮力揚起風箏發足狂奔,意圖讓風箏乘風而起,可是雄壯的大鵬卻總是搖搖晃晃的爬上頭頂數尺,又後繼無力地跌撞下來。少年屢敗屢戰連試了七八次,直累得氣喘籲籲,大鵬終於是展翅翱翔淩於天際。不過與此同時第一根線香也紅光盡暗燃到盡頭,如此好事多磨,難道果真如傳說一樣“鵬者,水擊三千裏,傳扶搖而上者九萬裏”?然而駭人的蜈蚣此刻已經飛到高高的半空之上,正搖頭擺尾自鳴得意,就算少年手中風箏真的有金鵬之能又是否能後來居上勇奪桂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