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黑子是誠心想給段郎難堪,前兩天段郎當著劉寡婦麵罵他讓他很沒麵子,雖然當時劉寡婦人事不省。今天總算是找到機會了,劉寡婦在一邊拉他都沒拉住。而劉大貴一看孫黑子跟段郎杠上了急忙走了過來,把孫黑子拉到一邊,“我說老黑呀,你跟一個小孩子置啥氣呀,走走,到我那桌喝酒去。”
田桂芳也過來拉孫黑子,孫黑子一邊被村長拉著一邊還罵罵咧咧,說段郎他爹是遭了報應才被下了大獄。段郎一聽這話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劉寡婦在一旁勸解,“啪”的一拍桌子。
“孫黑子你他媽給我聽著,老子三年之內肯定能進鄉衛生院,你他媽就等著給我磕頭吧。”
說完段郎就走出了劉大貴家,飯都沒吃完。而孫黑子則嘿嘿笑了幾聲:“就憑你?這輩子你都別想。”
回到家段郎就有些後悔,鄉衛生院不是那麼好進的,況且自己沒錢又沒人,這事可真不好辦。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那就得努力,要不以後在村裏就更沒臉見人了。
段郎在把自己藏錢的盒子拿了出來,看裏麵還有幾張老人頭,頓時就有了主意。不管怎麼說,先進村裏的衛生室上班,在村裏穩住了腳就有機會往鄉裏奔。
好不容易等到天快黑了段郎揣著老人頭直奔劉大貴家,村裏的事基本都是他說的算,村支書很少管事,把他擺平那就沒啥問題了。
“喲,小郎呀,你咋來了呢?”
田桂芳開心道。
段郎嗬嗬一笑,“村長不在家呀,我找他還有事呢?”
“他去支書家裏喝酒去了,你找他幹啥?”
隨即田桂芳就想到了什麼,“是不是村裏衛生室的事呀?小郎你放心,嬸子答應你了肯定會幫你好好說說的。至於孫黑子那個混蛋你別放在心上,他就那樣,搭理他幹啥。”
“我知道嬸子你對我好,但我也得跟村長談談不是。既然我叔不在家,那我等會再過來,要不讓別人看到咱倆在院子裏鬼鬼祟祟的傳出閑話可就不好了。”
“喲,這不是小郎嗎?咋這麼晚還來我家呀?有事找我?”
段郎走到門口正碰見劉大貴要往院子裏進,段郎暗叫一聲好險,隨即臉上便是堆起笑容。
“叔,俺找你談點事,關於村裏要成立衛生室的事。”
“哦,消息還挺靈通,行,進屋說吧。”
劉大貴叼著煙頭晃晃悠悠的往屋裏走,顯然在村支書家裏沒少喝。
“來吧小郎,進屋說。”
田桂芳也招呼段郎。
進了屋劉大貴就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段郎一看趕緊給劉大貴倒了杯水。劉大貴一口喝幹笑嗬嗬的看著段郎,“你小子行,挺有眼力見,說吧,是不是你想進村衛生室呀?”
“是呀叔,我想進村裏的衛生室,所以這不就找你來了嗎。”劉大貴點了點頭,隨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小郎呀,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知道你現在挺不容易的。但剛才我在村支書家喝酒村支書想要把他侄女給安排進去,我都答應了,你呀,來晚了。”
“啊?”
一聽這話段郎頓時就是一愣,沒想到村支書的侄女把他的位置給占了。這可如何是好,要是連村裏的衛生室都進不去就更別說鄉衛生院了,沒想到自己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我說福貴呀,你看小郎這孩子多好啊,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幹脆村支書那邊不安排了,讓小郎進去。”
一邊的田桂芳說話了,她倒是一心的想幫段郎。
被田桂芳一打岔段郎頓時就想起來自己還帶著錢來的,從兜裏把五張大團結拿了出來,塞到劉大貴的手裏,說:“叔,你就幫幫我吧,我真想進村裏的衛生室,幫幫忙。”
“哎呀小郎,你這是幹啥?叔能幫你還能不幫嗎?快拿回去。”劉大貴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手卻沒動,隻是把那五百塊錢放在了自己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