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樣一鬧,女生們再站好隊後,都放得開了,也不再管路人的眼神,賣力的訓起來。
第一天的軍訓,就是站軍姿,站累了就齊步走,又稍微講了一點正步的內容,就到了晚上。晚上六點,教官一宣布解散,本來累得站都站不穩的學生們,抄起馬紮就往餐廳跑。關教官大喊:“剛才你們不是說累的不行了嗎?”沒人理他,有的人已經拐進了最近的第二餐廳。
吃完晚飯,白月明和同學們散步走回宿舍。雖然中午回來過一次,但那時時間太緊,剛躺了一會就又要去訓。現在時間很寬鬆,就覺得宿舍真是一個好地方。具體好在哪他也說不上來,反正能躺著,而且沒人催,就是好。
他躺了十來分鍾,又站起來溜達了一會。蕭飛進門說:“白月明,洗澡去不?”
白月明說好啊。他換好拖鞋,把洗頭膏,香皂,毛巾囫圇一團塞進一個塑料袋裏,和蕭飛就進了澡堂—要不說他們宿舍的地理位置好呢,走路三分鍾,就進澡堂門。
白月明脫了衣服進了裏麵浴室,大澡堂子裏熱氣騰騰的,走進去就像包子進了蒸籠,光聽見人說話,看不見人在哪。他找了個蓮蓬頭,試了試水溫,洗起來。洗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蕭飛呢?這時候再找人就找不到了,又不好大聲喊。隻好自己洗。
洗完澡回了宿舍,見蕭飛在床上玩手機。白月明說:“剛你跑哪去了?”蕭飛說:“我剛進浴室就找不到你了,就自己洗完回來了。”原來跟自己一樣。白月明把香皂洗頭膏往床底下一扔,躺床上跟蕭飛聊起天來。也不知道別的舍友都去哪了。
第一天軍訓實在是太累了,剛九點多,白月明就在整個宿舍樓炸翻天的喧鬧聲中睡著了。
“我想睡覺了,娘你給我唱個搖籃曲吧。”“真是的,多大了還撒嬌。我給你唱首吧,你聽著啊,‘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愛的明信片……’”白月明一個激靈,醒了,冒了一身冷汗。天亮了,原來是做夢。蔡依琳的《日不落》震耳欲聾,床邊的牆也跟著在顫抖。宿舍裏的人同時翻了個身,把耳朵埋在枕頭裏。陸霏閉著眼喊道:“臥槽。”
蕭飛眨了幾下眼,又活動了一下脖子,屈伸了幾下手指頭,意猶未盡的把鬧鈴關了。整個世界又清靜下來,就好像第二次世界大戰突然宣布結束。白月明聽到很遠的一間宿舍裏有人大喊:“蔡依琳我恨你!”
別管他恨誰,軍訓也取消不掉。雖然鬧鈴很討厭,但軍訓的時間確實又快到了。所有的宿舍開始搶廁所,搶洗臉池。人們都穿好迷彩服,拎著馬紮走出宿舍。
夏天天亮的很早,此時的太陽已不算初升,不知道已是第幾縷的陽光,照著這些人。所有宿舍走出來的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拿著一樣的馬紮,不知道太陽在天上,是否能分辨出他們誰是誰。
昨天的軍訓真的累,但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白月明感到,經過昨天的休息,現在身上特別輕鬆,比軍訓之前更輕鬆。盡管暴曬了一天,同學們臉上稍有點黑了,但那顯得更健康;雖然同學們都穿著迷彩服,彰顯不出個性,但這讓集體榮譽感油然而生;雖然穿著軍訓鞋走路咯腳,但現在感覺走路非常有勁。白月明提著馬紮,鏗鏘有力的向荷花池—軍訓地點走去。
“嗨,白月明,你不吃飯啦?”後麵的秋處雞對頭也不回走了很遠的白月明大喊道。
白月明回頭一看,別人都在向第一餐廳走,並沒有跟著自己。他趕忙跑了回來。陸霏說:“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