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明他們早就知道會發生的大事,明天終於要來到了。明天就是軍訓彙報表演的日子。
所以今天是訓練的最後一天。齊步正步分列式都已經練得差不多了,教官就讓他們不停的重複強化標準性。他們學院和附近的學院扯著嗓子飆口號,一次比一次喊得響,最後教官不得不對喊口號的大嗓門說:“行了,別飆了,你要是喊壞了嗓子就崴了,明天分列式你還是全隊的指揮官呢!”嚇得大嗓門趕快收斂了點。
在白月明計算到沿著荷塘路的第六十三個來回走完後,終於到了晚上。
關教官把大家集合到一起,讓好軍姿後,說:“我有件事要和大家說。”
眾人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
關教官說:“經過這十天的訓練,我知道大家都很努力,訓練得很刻苦……”
根據“揍人之前先給塊糖”的說話藝術,大家感覺下麵有不好的事要說。
果然,關教官接著說:“但事實是,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會上場參加彙報。原因就是,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同,因此隊伍會顯得參差不齊。而如果要彙報表演的話,必須要整齊劃一的隊伍。”
幾天的訓練讓這些人都知道教官的話沒有回旋的餘地,雖然很失望,還有個平時就很娘娘腔的家夥甚至啜泣起來,但也沒有人表示異議。
教官用手一指:“你後麵的人,現在就可以解散了,你不用走。”指的正是白月明。
白月明心裏大叫了一聲好懸。解散的人,坐到旁邊的馬紮上,看著留下的人,眼裏流出羨慕之情。
剩下的人,又重新列好隊走了兩趟。數學學院本來人就少,再一裁員,呐喊聲又小了不少。教官也微微搖了下頭。白月明想,現在的喊聲就快被附近訓練的學院蓋過去了,明天彙報表演,全校一塊上,院長在主席台上還能聽到我們的喊聲嗎?
沿著荷塘路又走了兩趟後,教官說好了,讓他們明天就按現在的順序排隊,然後就解散了。白月明聽到教官好像輕輕地唉了一聲,看來是做好“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準備了。
就這樣,最後一天的訓練結束了,然後是照常的吃飯洗澡睡覺。
第二天,伴隨著《日不落》的歌聲,整個樓的人都醒了。陸霏說了一句“臥槽”後也跳下了床。白月明很驚訝於蕭飛的手機到現在都沒被人偷走砸爛。爭洗臉池,爭廁所,穿衣服後,宿舍樓裏的人陸續往餐廳走。隻是這一次,都沒帶馬紮和水瓶。
吃完飯,到了訓練的場地集合。九點進操場彙報表演,之前需要再活動一下。依舊是先站二十分鍾軍姿,然後齊步正步分列式交叉訓練。當白月明數到第八個來回時,關教官說:“立正!向右轉!跟上你們前麵的學院。”這是準備入場了。
操場上空的喇叭循環播放著《歡迎進行曲》,隊伍走走停停,不走的時候就原地踏步,反正時刻保持著運動。白月明感覺腳有點麻,球鞋的鞋帶係好沒?為了保險,這麼熱的天穿了一雙厚襪子,踢正步的時候應該不會甩出去了吧。白月明想起了這些杞人憂天的問題,他有點緊張了。
別的學院一般都有五六十個男生,多的甚至有上百人,聲勢非常浩大。而且,男生人數在七八十人以上的學院,方陣裏每人一把槍,極度惹眼,周圍的學院都會側目看著,白月明也瞪大眼睛盯了好幾分鍾。“抱著槍走正步的時候不用甩股膊,應該會省點勁吧,”他想。奇葩人想的問題都很奇葩。
現在有的方陣已經進場,周圍的觀眾,尤其是自己學院的同學,紛紛搖旗呐喊。方陣路過主席台時,領隊一聲“向右看”,隊伍齊步變正步,向主席台行注目禮。
一個方陣一個方陣的連續入場,口號比賽一樣的越喊越響。白月明看著人家的大長隊,不知道輪到自己隊伍時會怎樣。自己學院走分列式的時間,主持人的介紹詞念的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