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伍聲扔了一個桃子給白銀。
白銀哭的眼圈紅腫。“我現在會法術了,我感覺到有力量在我體內遊走,我現在能殺死你了?”
“不能。回去吧,你自己飛回去,我餓了。”伍聲嗖的一下竄上天際沒了蹤跡。
“喂!我不會啊!別逗我!”白銀看著昏暗的天哭笑不得。
“嘿呀!”白銀想著那些武學宗師每次發大招之前都要高喊一聲,自己也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但是並沒有感覺靈氣彙聚,“煩死了,你這根筆有什麼用,能帶我飛嗎!我要吃飯!”白銀隨手將筆杆往空中一拋,筆杆居然在空中懸浮住了,然後瞬間變得掃帚大小,發著金色的光,“你!能聽懂我的話?太炫酷!”白銀立刻爬了上去,兩腿一夾,毛筆劍一般的衝了出去。
白銀起初根本不敢睜眼,任由筆在空中亂飛,但後來白銀發現,自己想要往哪裏飛筆就會往哪裏飛,仿佛能讀出她的心意,白銀順著梅水一路尋,總算回到了寨子裏,這一天過的筋疲力盡,心中卻心心念念著地府和陰燭,累卻毫無困意。
後來的幾天,白銀都過的魂不守舍的,飯也吃得極少,每天唯一的娛樂隻有偶爾發掘一下自己的新技能。也許是悲傷能令人忘卻自我和疼痛吧,白銀練習法術十分賣力,很快的,筆已經從飛行器轉型武器,而且白銀已經能靠意念自如的控製筆的大小了。轉眼便到了祭祀的日子。
阿滿穿了一身紅色吉服,長發綰成一個大餅的形狀在額前。白銀一行人和伍聲他們都坐在飯桌前,阿滿也沒宣布什麼時候開始,隻是一個勁讓大家吃菜喝酒。伍聲端著杯子遲遲沒有喝,白銀坐在伍聲對麵,伍聲看了一眼白銀,驚覺白銀已經幾杯烈酒下肚,伍聲放下了杯子。阿滿的眼死死盯著白銀並沒注意滴米未進滴水未沾的伍聲,每一杯酒下肚,阿滿的笑容就濃烈幾分。
空氣中彌漫著烈酒的味道,白菜這幾天顯得格外疲倦,自是第一個趴下的。冰草伏案睡著了,青烽也暈暈乎乎,伍聲也倒在桌麵上雙眼緊閉呼吸沉重,白銀是自己喝的最興高采烈的一個,眼睛和臉頰通紅,卻還硬撐著往自己的肚子裏灌酒,似乎被拋棄的痛是唯有烈酒才能緩解。一杯杯灼熱的酒水下肚,白銀最終也支持不住,和青烽前後倒下了。
“來人!開始血祭!把這個女人綁上祭台。”阿滿一聲令下,五個彪形大漢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用龍筋綁住了他們。然後一人把白銀扛到了寨子口的白玉石祭台上。祭台上各種顏色斑斑駁駁,腥氣極重,白銀的意識並未完全消失,濃重的腥氣一下重進白銀的鼻翼,白銀下意識猛烈呼吸了一口,頓時清醒不少,微微感覺到頭極昏沉、全身被束縛的時候,白銀又醒來了幾分,眼睛微弱能看見些光亮,卻動彈不了,更張不開嘴。
“天!我知道是這個女人的逆天之舉觸怒了你,所以你將洪澇災荒將於我們,今日,我,沙陀族的第十九代巫師祖滿替天行道!鏟除邪祟!血祭開始!”
伍聲他們所處的禮堂,正對著血祭台,伍聲偷偷透過自己的臂彎觀察著血祭台上的動靜。當他聽見血祭開始的時候,他再也裝不下去了。但是,他沒喝酒,是因為他看出了阿滿的心思,並且他沒有如往常一樣佯裝“不知道”將下了藥的酒喝下去,尤其是當他看見白銀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時候,伍聲更堅定了不喝的決心,這本就是泄露天機之舉,自小就跟著玉虛玄尊和九川帝尊的他早就學會了摒棄一切雜念的順隨天意,今天他的心完全亂了。若是此時去救白銀,就不僅僅是泄露天機那麼簡單,而是忤逆天意了!但若是不救,死的會是白銀,一個在這世上唯一明白自己的人,一個被自己視為另一個自己的重要存在。救!天意何安呢?管它呢,伍聲此時想不了別的,從小到大,他的頭腦就沒如此簡單過。此時的他其實早已經忘了他對白銀的承諾,而行動卻先於思考的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