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Hi,有什麼事嗎?”他正飛快地COPY一份作業,頭也不抬地問我,而以前,無論如何,他都會微笑著看我。我的熱情一下子跑了一半兒。
“嗯,祝你生日快樂!”我隨手遞過去禮物:一條金屬的鏈子,係著一顆子彈頭和一塊刻有女生名的牌子。這是我跑了一下午才看中的。“希望你喜歡!”我期盼著他露出驚喜的表情。
“很漂亮,謝謝!”語氣竟是如此的平淡,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怎麼能這樣?
他近來總是這樣的,對人對物都極冷淡,連我都不例外,我知道這是為什麼。我不禁覺得自己太傻了,他還是和那群人(一群令人討厭的壞家夥)好,他現在似乎隻把我當成一般同學了,盡管他還是叫我“徒兒”,但這兩個字竟顯得如此蒼白,以前的那種親切感已經蕩然無存了。現在的他隻是把這兩個字看做一個稱呼而已,或許他都忘了我叫什麼了,也就隻好叫“徒兒”了,畢竟叫了一年多。我不敢去想,也不再想了。我著實不敢相信,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一個人的變化竟如此之大。是的,他變了,他變得每天隻知道逃課,然後跟他那群“朋友”到處閑逛。他學會了打群架,也學會了躲在廁所抽煙……有好幾次老師懷疑他,對他們“提出審問”,他就把煙等物品藏在我這兒,而我居然“幫”了他。我真後悔!而今天,我沒料到,這是我最後一次送他生日禮物了。他退學了。而他甚至連聲招呼都沒跟我打。我看見他的座位空了好久。盡管他以前也總是逃課,幾天不來是常事,然而這次,我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從他“那群朋友”口中得知他竟然退學了。他退學了!哈!而我竟不知道!為什麼?
我真想大哭一場,但我卻哭不出來,我甚至忘了怎樣使眼淚流出來了。
以往的一切,你難道都忘了嗎?師傅!你一直說你家溜電話,你也從沒給過我你家的地址。如今,你讓如何跟你聯絡呢?難道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有句話說:友誼就是一顆心在兩個軀體裏。那麼,你能感覺到我嗎?人淘茫茫,我們還能再見嗎?
昨天,我突然發現院子裏的小桃樹開始長出嫩嫩的小芽了。記得有一篇文章說:如果把吃完桃後的核埋在土裏,許個願,等它長大後結出桃來,便能實現夢想。師傅,你可知道這顆小桃樹便是我為你而種的?當初也是一時犯傻,種下後自己也覺得怪可笑的,也就沒抱多大希望。可是,它竟奇跡般地長出來了,有種欣喜充滿心頭。現如今它已長到了有l米多高,雖小,但枝葉茂盛。
我常常問自己,不知道它會不會長出桃來?什麼時候長呢?到時候我還住這兒嗎?如果真長出來,我的願望能實現嗎?而我的願望便是能和師傅做一生的朋友。
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裏,我總感覺到全身冷冰冰的,我真怕自己會永遠活在這片冰冷中。一切都似在夢中,眼前總有團霧在飄動,令我視線如此模糊不清!我不想讓這隻是個夢,有你的日子,永遠都是美麗的。就像這藍色的墨水,藍色,是的,藍色,我喜歡這種令我感動的色彩,就像我們共度的時光。
周考之前
自習課上,我為做錯了的數學排列組合而犯愁。稍稍扭了扭頭,一個晃動的影子進入了我的視線。我把頭全部轉向窗子,又是班主任!現在才知道教室和走廊之間牆上的窗子的作用,原來那是老師用來監視學生的!
班主任每天神出鬼沒,跟幽靈一般,推門、走路一點兒聲都沒有(即使穿上高跟鞋,也不會出丁點兒聲音),功夫都練到家了,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了!為了監督我們學習,她這也算用心良苦了!
我再抬頭時,班主任不知在前麵站多長時間了。“周日上午考試,考數學、語文和生物。”班主任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柔,那麼輕,但在這個沒有一點聲音的教室裏,還是嚇了我們一跳。珊珊更是拍著胸口直嚷:“嚇死我了!”而這一聲對於我來說更似驚雷一般,我已經到了談考色變的程度。“考試”猛於虎也!別說是考試,就是聽到“考試”這兩字兒,頭皮都發緊!
怕歸怕,周考周考,周周得考,怕也得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