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顏泣的兩個侍衛一左一右護在他的身後,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冽凜的殺氣,他們緊緊地握著手裏的劍,眼中是玉石俱焚的絕決。
古重月當然不能讓監軍的侍衛跟他的將軍們打起來,更沒膽子對監軍動手,如果鳳顏泣真死在北疆了,皇上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
但他又不能為了平息鳳顏泣的怒火再把胡飛打一頓,隻能軟語求和:“大人請息怒,發生這種事是本將失職,隻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必須得加緊布防,以防匈奴再次偷襲。”
鳳顏泣掃了胡飛一眼,拂袖而去。
胡飛使勁翻了個白眼,罵道:“臭小子,狂什麼狂?他根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群偷襲的人個個快馬如飛,輕得跟鬼魂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軍隊!”
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丟人,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不吭聲了。
那份“據實奏報”的奏折到底沒送出去,一送奏折整個朝廷就都知道了,但發生這種醜事,他也不可能替古重月遮著,於是就以私人的身份給皇上寫了一封密信,至於皇上怎麼做,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軍隊就炸了鍋,把匈奴的那一支神秘的“幽靈軍”傳得有聲有色,仿佛那不是一群人,真是一群騎著黑馬的鬼魂似的。
鳳顏泣越聽臉越黑,周身都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氣息,但他也無可奈何,畢竟他隻是一個監軍,對士兵們下封口令的事還輪不到他做。
楊英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八十軍棍可一點都沒有徇私,把他打得都吐血了,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古重月和其他三位將軍坐在他的營帳裏,看著老軍醫替他療傷。
“那個小兔崽子真******不是東西,說句求情話會死啊?”胡飛非常氣憤。
“都把刀架人脖子上了,還指著人求情?你沒看他殺人的心都有了?”柳清風白他一眼,笑他癡人說夢,還求情呢,沒一刀把楊英砍了就算他仁慈了。
“監軍帳裏今天沒往外派人,難道是給瞞下來了……”說到這裏胡飛嘖了一聲,他都覺得有點自欺欺人。
“如果你們實在太閑,就去練兵去。”古重月麵無表情地瞪了他們一眼,三個人立馬閉嘴。
他更不會相信鳳顏泣會那麼好心,更何況這種事情是不能瞞的,否則讓皇上知道了,他倆都沒好果子吃。
天氣越來越陰沉,眼看就要大雪封山,古重月下令讓大軍退回邊城,修整待戰,留在城外的軍隊增加了一倍的士兵巡邏,甚至在一些重要的地方還派了暗哨。
可就這樣,還是發生了一些騷亂,那支神秘的軍隊真像一隻幽靈似的,來無影去無蹤地飄蕩在軍營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