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秦中璃奉聖命前來迎接大軍回城,永平王的王綬,就要交到他的手裏,文武百官位列兩旁,那威嚴的氣氛一點都不亞於朝堂之上。
他目光深沉地望著由遠處而來的官轎。
官轎停在離點將台一百步遠的地方,他捧著印盒,一步一步地踏上點將台,先問聖安,再問太子安,然後將印綬雙手捧上高舉過頭頂。
凡是奉旨監軍的人,大都是一二品的文官或者是禦史,都是正而八經出入朝堂的人,鳳顏泣卻是個例外,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他去邊疆監軍以前,根本沒有在京城出現過,更別提上朝為官了。
人們除了知道他的姓名以外,所有的身份背景都是一片空白,甚至有傳言說他是皇上的私生子,因為生母身份隱晦,皇上不能名正言順地把他接入宮中撫養。
雖然權貴大臣們都知道這是無稽之談,但也無法解釋鳳顏泣為什麼會從天而降,而且還深得聖寵,所以他們對鳳顏泣是皇上私生子這一說,也不是全不相信。
拉攏的,恭敬的,數不勝數,就算是皇上的私生子,也比別人尊貴,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瞧不起他。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禦花園內,皇上帶著眾皇子幸園,從一到十六能排得上號的皇子都在,主子侍婢一群人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你總算肯回來了,朕就不信邊疆的沙子真比京城的米飯好吃?”皇上哈哈大笑,看起來心情不錯,“見過你父親了?”
“回皇上,還沒有。”
皇上不讚同地皺眉:“父女之間哪來那多恨?這是真不打算姓古了?”
她但笑不語,就是有這個打算她也不敢明說,當今皇上最重孝道,如果連祖宗都不認,憑你多得寵,能直接賜一杯毒酒給你。
“求皇上體諒臣吧……”他無助地歎了口氣。
“朕要是不體諒你,就不會容你改名換姓去監軍了……他們再不好,也是你的生身父母不是?”
“臣謹尊聖訓,等有時間了就回去!”說著順手把他扶了起來,說不上諂媚,但足夠恭敬,就像一個普通的晚輩對待自己的親長似的。
“你啊……”皇上指著他笑了起來,“朕真不知道該說你重情重義,還是該說你冷血無情,朕隻不過是舉手之勞救了你一命,你就對朕肝腦塗地死而後矣,古重陽可是你的生身之父,你卻對他恨之入骨,隻怕是他死在你眼前,你都不會眨一下眼吧?”
知道再勸無益,皇上也就撇開了這個話題,問了他一些邊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