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為我謂烏:且為客豪!
建元35年秋,位於西北高原的匈奴達爾罕民族,在大皇子烏維立帶領下,彪悍的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襲擊大楚邊境,在短短的十幾天之內,掠殺搶奪,血洗兩城,又一次拉開血與火人類相殘的戰爭序幕。
大楚帝王迅速調動大軍,派遣四皇子楚南為主帥,帶領三十萬大軍集結衡陽縣城,攔截暴虐的匈奴人。
在衡陽縣城縣令的後院一個小屋裏,十三歲的女孩韓曉,坐在屋中,正在忙著清點珠幣。
幾天前,她突然來到這裏,成為衡陽縣令的庶女,排行老三,名為趙惜。
衡陽縣令,按當時官封製度來講,當管萬戶以上為令,所以衡陽縣算是中等縣城。
縣令共有三子四女,由於戰事將起,衡陽城的百姓大部分已經逃離,縣令將家眷全部送走,騰出宅院供四皇子楚南帶領大軍使用,唯一留下了大子趙武、二嫡女趙憐、三庶女趙惜。
小小縣令趙扶覺得這是親近四皇子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帶著大子特獻出自己的嫡女趙憐和庶女趙惜,給四皇子楚南作為姬妾,為自己和大子謀求升遷機會。
嫡女趙憐年十五歲,原本就一直欺負趙惜,現在被一起送出,就理直氣壯的認為,趙惜是輔佐她爭寵而去,然,必聽之任之。
趙惜年齡雖小但也倔強,並沒有把趙憐所教導的話放在心上,滿臉還帶有不屑之態,這就處使趙憐勃然大怒,憤然揮袖,推之,惜倒地,頭撞椅凳,昏厥。
昏醒後,趙惜魂魄已去,換成韓曉。
幾天韓曉一直都在惶惶然中度過,想家想父母想同學想死黨。
那天閑來無事,偷看爺爺留下的古書,手指突被紙劃傷,滴血入書後,靈魂就被帶到了這裏,真不知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捉弄。
從醒後,腦子裏一直有書上的內容,想忘都忘不掉,並呈越來越清晰之狀。
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這些內容仿佛已經成為身體的一部分,韓曉自然而然地按照書上的方法呼吸吐納,仿佛一直是這樣,從沒有改變過。
韓曉本已惶恐,又加之此種狀態,更惶惶然也,又無處傾訴,隻能悵然一歎,任其發展。
這幾日在韓曉養傷期間,四皇子楚南因大軍初到,安排軍務並準備備戰,所以並沒有馬上接納縣令所送上的美人,但已答應留下。
趙縣令分外歡喜,正好讓三女把傷養好,又將二女趙憐禁足,怕又惹事端。
韓曉的頭傷恢複的很快,沒有留下疤痕,趙縣令非常高興,不僅準備好厚重的嫁妝,還在糧食短缺的情況下,盡量送來美食供養二女,希望她們到侍寢之日更美之。
韓曉坐在榻上,將趙惜所留下的珠幣看了又看,也不知這些錢財能讓她在外度過幾日,不管怎樣必須得離開了,因為不知哪天突然通知侍寢可就跑不了了。
“整個就是牲畜,都要打仗了,還他娘的侍寢”,韓曉一邊小聲的罵著四皇子,一邊把不多的錢幣收了起來。
起身,喊上婢女讓她去二姐處通報,說自己有事找她商談。
婢女一會回來,低頭回報說:“二女郎邀請三女郎前去”。
韓曉整理一下衣裳,披上褙子(有點類式於披風),讓婢女前頭道路,往趙憐處走去。
縣令的院落並不大,分為前院和後院、套院,由於四皇子征用,前院和後院的大部分房屋都被軍隊所占。倆姐妹現在所住的是緊靠後院牆的小套院裏,正好被穿越宅院一條小溪與父兄所住的院落所隔。
周圍沒有什麼人工景致,隻有自然生長著各種樹木。
小院的路都是由沙和小石子鋪砌而成,以防下雨天泥滑,路的兩側也是自然狀態下生長的雜草,雖到了秋季倒也依然鬱鬱蔥蔥。
趙憐在院子的東南側的木屋裏,這時的建築大都以石頭和木頭為主要材料,象她們這樣的女孩大多住木屋。
到了趙憐的木屋前,婢女前去通報,一會婢女出來將韓曉引了進去。
趙憐穿著藏青色袿衣,下穿月白色襦裙,肥大的雙袖低垂,滿臉清冷的站在榻幾後,望著走進來的韓曉。
韓曉走上前行了禮後,一言不發的坐到她的下首。
趙憐坐下後冷眼望著比自己小但是長相出眾的庶妹,心很揪然的問道:“找我何事?”
“請屏退左右”韓曉一邊看著婢女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
趙憐揮一下長袖,婢女們退了出去,趙憐接著道:“說吧”。
“二姐欲讓我和你爭寵?還是想自己獨享四皇子厚愛?”韓曉衝趙憐眨眨眼說。
“此話何意?”趙憐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