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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雨。
這一晚周夏城睡的並不如何踏實,天光乍破便起來收拾好被褥,替唐知年熬上藥,再煮了一鍋稀粥。唐知年倒像是睡的挺熟,並沒有被吵醒,周夏城便沒有叫醒她,輕掩上門出去了。
周夏城走出院子,吹了聲口哨喚來芝麻糊,從懷裏掏出早已寫好的書信綁在芝麻糊的腳上,撫摸著芝麻的腦袋對它道:“加急信件,送到長安城郊外的穀師姐手裏,快去快回。”
芝麻糊像是頗懂事態緊急一般,叫了一嗓子便展翅飛去。周夏城看著芝麻糊在天極變成黑點再漸漸消失,不知道為何竟有些意興闌珊,暗自歎了口氣。腳尖一點,便往仙跡岩那邊飛去。
此時天色尚早,仙跡岩習字亭前還未有人至。周夏城想著最近幾天因為唐姑娘的事兒,未免耽誤了習字,不知道會不會被教習書墨的顏師傅訓斥。周夏城嘟囔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呢,趁著現在還沒有其他人,先把前兩天的功課不上來再說。
周夏城因為師從顏真卿,自然習得了顏真卿的“顛體”。楷書端莊雄偉,氣勢開張。行書遭勁舒和,神彩飛動,既有以往書風中的氣韻法度,又不為古法所束縛。相對於當世的書法大家,周夏城差的字形跟字意已有小成,差的隻是幾分火候。
周夏城性子慵懶,能在書法上下不少心思,一來是嚴實顏真卿教導嚴厲,而來是自己覺得書法一道有益於修身靜氣打磨性情,這才日複一日的堅持下來。
等周夏城把筆墨擱置一盤,這才發現顏真卿早已在身後佇立多時,立馬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道:“見過顏大家。”
顏真卿擺擺手,神色頗為複雜道:“穀主有事找你,先且去吧。”
周夏城聞言一楞,問道:“穀主找我是有何事?”
顏真卿道:“穀主在摘星樓,你去了自會知曉。”
周夏城拱手行了禮道別顏真卿,心裏暗自琢磨這穀主何事相召。不過顏真卿沒有責問自己這幾天的去向,周夏城心裏還是有些偷樂的。
摘星樓位於三星望月一座奇峰之上,整座樓高達上十層,因地勢險峻被稱為十大奇樓之一。且摘星樓所在之險峰,並無路可通行,上下出行全靠穀內修建的奇巧機關。摘星樓並不對外開放,隻有穀主東方宇軒一人居住在一層,剩餘樓層皆為奇珍異物、孤本典籍,名揚天下的孤本醫經與武經便是藏於摘星樓頂層。
東方宇軒便經常席坐於樓下的小榻前,或是吟詩作詞,或是飲酒作樂。周夏城來到樓前時,東方宇軒正倚著小榻小憩,對於周夏城的到來像是毫無知覺。周夏城一時之間也不好聲張,畢竟古語有雲:“誰都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周夏城盤膝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抿嘴嚐了一口暗道一聲好差,接著又倒了兩杯渾淪吞棗一般的飲下。而後不由得心裏誹謗東方老頭會享受。
這是東方宇軒剛好打著哈欠悠悠醒來,看到周夏城牛嚼牡丹一般的在糟蹋他僅存不多的上等霍山黃芽,瞪了一眼周夏城沒好氣的罵道:“哪有你這般品茶的!簡直是豬八戒吃人生果!"
周夏城撇嘴不屑道:“喝口茶而已,難道還要先齋戒沐浴三天?”
東方宇軒道:“以茶散鬱氣;以茶驅睡氣;以茶養生氣;以茶除病氣;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嚐滋味;以茶養身體;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誌。此乃茶十德,品一杯好茶,齋戒沐浴並不過分。看來我萬花穀的茶經,可沒入得你法眼了。”
周夏城尷尬的笑了下,轉移話題道:“穀主召我前來,怕不是為弟子講解這茶道吧?”
“就算我願意講,也得你願意聽。”東方宇軒嚴肅道:“這次喊你過來,是有事交代你出穀去辦,你可願意?”
周夏城打著哈哈道:“這得看是啥事兒了,我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幹啥事兒?再說讓我出穀,你們放得下心嘛?”
東方宇軒歎氣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這事兒,還隻能你出穀一趟了。”
周夏城愈發好奇,東方宇軒所謂的是何事。畢竟要讓自己出穀,東方老頭要承受的壓力可不小。
東方宇軒繼續道:“浩氣盟盟主謝淵向各大武林正派發來請柬,誠邀各大門派於五月初五相聚浩氣盟,共商討伐惡人穀的一切事宜。”
“他們討論他們的,與我何幹?”
“惡人穀地處西北窮山惡水之地,易守難攻,本來不宜大動兵戈。不過...”
周夏城問道:“不過什麼?”
東方宇軒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夏城一眼,繼續道:“據浩氣盟密探回報,惡人穀進來與南詔王來往甚密,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正在醞釀之中...”
周夏城打斷道:“直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或者,什麼都不需要我做,隻是要我去露個麵?”
見東方宇軒沒有說話,周夏城自嘲一笑,起身向東方宇軒行了一禮,道:“那弟子先行告退,動身時請穀主提前告知,好讓弟子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