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雲嚐試著打了兩式八極拳,才發現這具身體,竟然比他當年在部隊時巔峰狀態都要強得多,簡直就是天賦異稟生來就是一身神力。
難道是寄生到李存孝身上去了,想想也不對,這個所謂的北周國竟是原來世界裏從未存在過的朝代。
看著死去的戰鴿,李牧雲也很黯然,他此刻似乎已經與少年融合成一個人,與坐騎相處的點點滴滴俱在心頭,要不是戰鴿臨死前,拚命試圖落地,李牧雲這副身軀是怎麼也得摔成肉泥。
這羽空騎鴿身形之巨快趕上一輛小轎車了,短嘴、白身紅翅,卻是原來世界的觀賞鴿品種,從它身上把僅剩下的兩把短矛拾起,李牧雲朝著記憶中的盧龍塞走去,那裏是李敢戍守的地方。
正走著時,身後卻是一陣急速馬蹄聲在背後響起,李牧雲大感不妙,轉頭看去,一群三十多人的突特騎士朝著自己追殺過來。
明顯是突特空騎士的扈從騎士,趕過來撿李牧雲的屍體報軍功的,看著李牧雲沒死,一幫人自然急紅眼殺將過來。
“給我一把八一杠吧,爺爺掃死這幫孫子。”李牧雲在心中大罵道。
幾乎是同時,要塞這邊也是一陣馬蹄聲,卻是李牧雲自己的扈從騎士趕了過來,當然人數上少了一點,隻有五騎。
這都是李牧雲死去老爹的親兵,一個個沙場老兵,李牧雲雖然腦袋仍舊有些疼痛,但保命要緊,隻能發了瘋地向著自己人跑去。
還好這具身體素質極好,在突特人追上自己前,和扈從騎士會合了,五個老兵油子看到李牧雲從半空摔下沒死,自然是欣喜若狂。
“小敢讓開!”五人領頭的壯漢喝了一聲,李牧雲隻能遵聲閃開,看著他們毫不猶豫地衝殺上去,對方可是整整三十多騎兵。
兩撥人煙塵滾滾下撞擊在一起,李牧雲第一次親眼所見冷兵器時代的殘酷,那一截手臂嘩啦一聲被切離身體。
截口如水龍頭一般,將鮮紅的血液往外噴著,那突特人黑臉瞬間白了,嗚嗚丫丫地喊著什麼,終於忍不住疼痛從馬上摔下來,後麵的突特騎士卻沒預計到,隻知道拔刀向著李牧雲的扈從們砍去,坐騎碩大的蹄子,直接踩到頭顱上,慘叫聲噶然而止,煙塵過後,新的血花在雙方彼此身上綻放,早先負傷的人卻已死透了,大半截頭顱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牧雲雖然是兵王級別的高手,但在和平年代,沒有任何殺人經曆的他被這腦漿四散場景激得吐了出來。
一個突特騎士卻乘機向李牧雲捅出自己手中的槊,槊尖閃亮,一紮下去必是透心涼。李牧雲看著槊尖如電一般向自己刺來,從未遇過如此情況的他失去了控製自己肌肉的能力。
他如萬千戰場菜鳥一般,在經曆第一次近戰肉搏時,被嚇呆在那裏。
李牧雲扈從騎士中的一人,往日裏一直負責做飯的耿叔隻能放棄與之對敵的突特騎士,轉馬調頭向著偷襲李牧雲的突特騎士趕去。
在槊尖即將捅進李牧雲身體的那刻,耿叔的刀捅進突特人的腰部,再橫切了出去,突特人就如一個被砍破的水袋,血水狂溢。
李牧雲被麵前的槊尖驚醒,恢複到了正常狀態,狂吐之意一下子嚇了回去。耿叔朝他微微一笑,作為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李敢的空戰表現已經可以稱為奇跡了。
但隨後,耿叔的笑容凝滯了,一把彎刀從他的脖後砍來,切開了大半脖子,耿叔的血如噴泉一般,直衝了一米多高。身體依然坐在馬上,但頭卻垂在了胸前。
李牧雲看著這一刀砍下,卻來不急做出任何動作呼喊出任何言語,血液如霧水一般消散,點點滴滴全打在了李牧雲的臉上。
在那瞬過後,李牧雲的眼睛紅了,聲音受抑哽咽著喊了半聲耿叔出來。
長槊被李牧雲反手拽了過來,一掄便槊尖朝著殺害耿叔的突特人刺去,突特人身手相當可以,在馬上連續躲避了幾下李牧雲刺殺。
李牧雲此刻也殺冷靜了,稍微回憶了下原來世界裏的刺刀招數,虛晃了一槊突然變線,從胸部直落腹部,死死地紮了進去,突特人被槊捅得麵目猙獰,彎刀朝著李牧雲甩去卻被躲開,李牧雲攥著槊杆,狠狠攪動起來,突特人的腸子都不知被切了多少段,鮮血嘴中湧出,啊啊兩聲後沒了聲息。
李牧雲的淚,卻此時流下,雖然讀取了李敢的大部分記憶,但耿叔對李牧雲來說,卻是一個有熟悉感的陌生人而已,隻因自己一時不能適應戰場,這一個人為了救自己,就生生被人砍死,一種難受,在李牧雲的胸腹間徘徊。
此刻的突特人已經倒下近十人,李牧雲的扈從騎士,不虧是百戰老兵戰力非凡。突特人將他們圍住卻一時破不了他們的聯防。為首的突特人隻能領著四五個人朝著李牧雲砍殺過來,殺了李牧雲,他們的作戰意圖也算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