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能擋下的情況……怎麼可能?夙弄搖搖頭,在岸寺璽落下時還沒有任何動作的築基期修士能夠將其完好擋下來是從未有過的先例,難不成這個九號比司殊還要強?
有些好笑地打消自己的想法,待煙塵緩慢落下,他卻也還是忍不住憋住了呼吸與台下的修士一般抬眼望去。
青色的玉璽一角暴露在空氣中,攻擊本體沒有被破壞,結果可想而知。台下的修士都頗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
夙弄也是不由鬆了口氣,至今為止能夠完整撐過這一擊的無論是述潮汐還是司殊,使用的方法都千篇一律,皆是利用絕強的攻擊直接打碎岸寺璽在空中所凝結出的“虛體”,隻要玉璽光影本身沒有被破壞,就代表著勝負已定。
他嘴角撇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弧度,迎接來自各方向他目光的洗禮,然而那抹弧度還未來得及揚起,夙弄眼前先行綻放出一片璀璨的金光。
那金光凝結成的形狀像是一隻擁有著巨大鉤爪的巨獸,巨獸的兩隻前爪將他高高舉起在空中,再甩出比武台範圍內。
……發生了什麼?
不僅是台下集結而來的目光,包括台上草團上一個個的長老也不由投去了好奇審視的目光。
“真不錯。”其間一個草團上的熙溯向前伸出了修長的脖頸,舔了舔嘴角,“本座都真有了些想要收徒的想法了。”
“哦,我可沒見過魔修熙溯什麼時候有畏手畏腳的樣子,當年你從金丹期一路殺上元嬰期的凶悍怎麼不見了?”乾邈慢慢斜過頭來,反唇相譏道,“還是說合歡宗的溫柔鄉實在是太厲害了?”
難得的熙溯並沒有立刻覺得窘迫,他頓了頓,“本座的確是挺看好這小娃娃的,不過就算是赫赫凶名又有什麼用,本座可不敢去惹那瘋子。”
看著熙溯投過來反問的眼光讓乾邈也將本來譏誚的話語咽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語,“都是用筆的,那瘋子沒準還在哪看著呢,當年為了個小事一怒殺上道宗三大宗門無人敢攔,要是現在還動了這個應該是他弟子的小娃娃,說不定就沒人攔得住他嘍——”
台上的巨大玉璽光影潰散開來的一瞬間現出內裏的風貌來,三道雕琢著鬼麵獸頭的青銅門上兩扇緊閉的扣鎖大門從台上斜斜生出,隻留下極小的空隙讓紫衣的少年藏匿其內,他手上的筆畫下金色流淌的線條,線條尾部連接著那隻剛將夙弄拋飛出去的巨獸。
這一幕並無什麼別的寓意,卻生生地說明了一個事實,築基期修士中青雲會奪魁的第二熱門,就這麼已經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士踢出場外。
唐朝一掐術訣,將身上的三重“生門”撤去,站起同時高舉起手,示意自己才是此次比賽的勝者。
在沒有任何高階修士複議的情況下,才不疾不徐地退了下來。
像是全場都呆立了許久一般,在唐朝走出幾十步時才有台下的修士反應驚呼道,“……九號,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