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衝刷著夕晚國東部臨海的一座小鎮。月光在殘損的烏雲後苟延殘喘。淡淡的雨在微弱的月光與火光中搖曳。這座小鎮正在烈火中焚燒,一片人間煉獄。與雲端以上的寧靜與幽藍形成鮮明的對比。悲慘。
房屋都已經沒有了頂,不知道是誰放的火。
這座美麗的濱海小鎮就這樣,漸漸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死去的人不計其數,活著的人在街道上不停的奔走,渴望能找到一絲生存的機會。
“魔道學協會的會長不是來我們鎮了麼,大家去把他找出來,他一定能幫我們的!”
烈火的街道上,一位雙瞳抖動不止的中年男子如此說道。
“對啊,那位大人一定能幫我們的!”
烈火的街道上,無數驚恐的家夥如是回答。
人類在災難麵前就是這麼的需要依靠。
青石磚路上的積水映著房與火。一個孑立的身影踉蹌著在這煉獄之鏡上走過。
他與飛奔的人們擦肩而過。
人們都在找的人,這個家夥也在找。
孤單的身影在火海裏不停的前進。雖說見到那位大人的心情無盡的急迫。但他隻能安步當車。受傷的腿讓他隻能如此。
這是一位青年,個子有點高,一頭褐色發黑的中長卷發。高聳的鼻梁連著高聳的眉弓骨。一雙黑色的眼眸不停的尋找著他想見到的人。
他手緊緊的抓著身上披著的黑色大衣,就怕失去了它。
咚,咚……
火海中廣場上的大鍾鳴泣了起來。仿佛在奏一鎮魂曲。
青年走到大鍾之下,抬起那被血和泥濺滿的臉。貪婪的喝起了罪惡的雨水。
喉結一上一下的跳動。淚水從眼角伴著雨水滑落。
“塞恩。”
塞恩?這是我的名字,青年這麼想著。這個聲音。
塞恩猛的回頭,果然。在他身後正站著一位老者,老者打著傘。
一把傘,將老者的麵容完全吞噬在這夜裏。一把傘,將老者與這充滿死亡的雨火隔開。
“您就是魔道學協會的會長了吧。”
蒼老又沙啞的聲音:“正是在下。”
塞恩扶著自己的額頭:“您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孩子,你自己心裏一定清楚的很。”
一陣狂亂的卷著熱浪的冷風肆虐了整個廣場。烏雲徹底殺死了殘損的月亮,一聲炸雷。兩人頭上都閃起陣陣閃電。大雨瓢潑。
塞恩咽了咽口水:“你就這麼讓我相信,我的親妹妹殺了父親,還放了這麼一把大火?”
塞恩的表情略顯扭曲。
“目前來看,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妹妹才9歲,怎麼可能,那個家夥絕對不是我的妹妹!”
“如果你自己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吧。”
“先生。我求求你了好麼,幫幫我。父親臨死前讓我一定要找到你。隻有你能幫我了。”
老者略有沉思,收起雨傘。滿是皺紋的臉和光禿的腦殼有點相配。
渾濁的眼睛打量起了這個名字叫塞恩的孩子。老者注視最久的要數這孩子身上的大衣。
“孩子,要不這樣吧。我允許你加入魔道學協會,然後,你再去調查這一切,多少有一個安生之地啊。”
“不了,老先生,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方便條件,我想到大漠去。我想在那裏,我一定能找到妹妹的。”
老者覷起雙目,再次瞄起了塞恩的大衣。
“喂?老先生,老先生。”
“哦,抱歉,我在想些事情。”
塞恩看著老者愁眉緊鎖的樣子,不由露出了笑容。
“要不這樣吧,我幫您做一件事。您現在給我一張協會的通行證。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