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專家說,夫妻之間,要追求積極衝突,不能消極逃避。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架也是溝通,不過是溝通方式激烈一點而已。冷戰打不好,最傷感情。《紅樓夢》裏說,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居家過日子,也是這個道理。
1
少聰上班已經一個月了,他每天跟著執法隊員在街上巡查。少聰人活絡,很快就交了幾個朋友。有個開煙酒回收店的小李哥和少聰特別談得來,他隔三差五地就給少聰幾包好煙。小李哥的門麵很小,小到隻有一個窗戶,窗戶邊上擺些煙酒,旁邊放一個歪歪斜斜的牌子,上麵寫著:高價回收煙酒。平時也不見有什麼顧客上門,可是小李哥的生意仿佛很賺錢,他手頭闊綽得很。少聰和小李哥一起吃過幾次火鍋,他出手很豪爽,在一幫做生意的兄弟裏很有地位。少聰悄悄問小李哥的小兄弟:“李哥的生意好像做得挺大啊,這回收煙酒真的這麼好賺?”小兄弟笑而不答。
有一天,少聰巡查到小李哥的店麵,兩個人坐下來扯閑篇。小李哥甩給少聰一條好煙,少聰推辭:“這煙1000多塊呢,您這太客氣了。”
小李哥說:“這個值什麼啊,自己兄弟,拿著拿著。”
少聰有些不好意思:“這平時老抽您的煙,挺不好意思的,哪還能成條地拿啊,這不行不行。”
小李哥豪爽地說:“是兄弟就別說這種話。哥哥我可是實在人,我知道兄弟你也是實打實的人,才交你這個朋友。要是別人我還不給呢。再說了,我這煙酒來得容易,你不拿著,就是拿哥哥我當外人了。”少聰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少聰說:“李哥,問一句不該問的啊,您這平常也不見有生意上門啊,這回收煙酒的買賣真這麼好賺?”
小李哥笑著說道:“這個生意呢,是有點門道,指望人家上門來那是不行的。但是這門生意錢來得容易,隻要你會幹。”
少聰聽得心裏癢癢的:“這話怎麼說呢?”
小李哥低聲說:“你知道這條街上這些小區裏住的都是什麼人?”少聰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我知道,這是機關的宿舍啊,我們局裏好幾個處長都住在這裏。”
小李哥笑了:“虧你還是吃公家飯的,土了吧你,處長也叫領導?”少聰在單位見過的最大的官是大隊長,隻是個科級幹部。有次市局的處長來檢查工作的時候,平時對他們這些輔警呼來喝去的大隊長畢恭畢敬地跟在人家後麵,少聰就覺得處長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這些處長們住的都是西邊的小套,東邊這片新樓裏你知道住的什麼人嗎?”少聰很感興趣地湊上去:“什麼人啊?”
小李哥神秘兮兮地說:“最小的官也是秘書長啊。”少聰有些不屑:“一個秘書能比處長大啊?”小李哥忍不住笑了:“兄弟,你是真不懂啊還是假不懂啊?”
少聰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原本就是一個超市的保安,哪裏知道這些啊,又不好意思說真不懂,隻好嘿嘿地笑。
小李哥說:“這個秘書不帶長,放屁都不響,但是帶長就了不得了,比你們局長都大。說回正話啊,這馬路兩邊的這樓,我隔段時間就跑一趟,跑一趟就來錢了。”
少聰也不笨,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哦,你這是上門去收的。”小李哥得意地說:“那可不是誰上門都能收來的,這路子得慢慢地搭,不然這生意這麼好做,那做的人多了去了。”
少聰半懂不懂地哦了一聲:“李哥,真有你的,兄弟我以後可跟你學著。”小李哥拍著少聰的肩膀說:“你是穿製服的,比我們強多了,我們這個也就混口飯吃吧。”
少聰歎了一口氣:“我們這累死累活地天天跑,晚上還不閑著,一個月也見不著幾個錢。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連房子都租不起。李哥,要是有機會,也帶著我發點小財啊。”
小李哥笑著說:“怎麼,手頭不寬裕,也想做生意?”
少聰訕笑著說:“也不是想錢,實在是這工資太低。我老婆快要生孩子了,真是愁啊。”
小李哥笑著說:“你這工作,多少人想幹還幹不上呢,錢是少點,可是穩定啊。慢慢來吧,這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幹的。”
少聰最近確實很鬧心,前陣子,彩霞在茶社幹活,本來彩霞不用跑堂的,但當時茶社的兩個服務員也請假回家了,彩霞看著忙不過來,就出來幫忙。誰知道茶水間的地上不知道被誰潑了一點水,地沒有擦幹淨,彩霞當時給人送茶,走得急了點,腳下一滑,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當時就捂著肚子爬不起來了。幸好送到醫院還算及時,孩子沒有什麼事,在醫院保了幾天胎,這又花了差不多2000塊錢。
彩霞這一摔可把老板娘給嚇壞了,她隻能讓彩霞回家休息。彩霞舍不得每個月這1200塊的工資,央求著老板娘說:“玉茭姐,我下次一定注意,出什麼事我自己負責,不用你負責。”
筱玉茭也很為難:“彩霞,你在我店裏出事,我肯定是要負責的。你還是先回去好好休養,等孩子生了再回來好不好?這樣子對孩子也不好,對不對?錢是慢慢掙的,不急這幾個月。這樣,我每個月呢,按合同給你800塊錢的底薪,你還是先回家去。”
少聰和少良說了這件事情,他想讓少良再跟老板娘說說。少良很為難地開了口,筱玉茭說:“不是我不幫她,這萬一要是出點事情,我確實擔不起這個責任。等彩霞生完孩子了,再回來上班,我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