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良不敢多說,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小湘。小湘看看爸媽,又看看少良,她心裏是想跟少良回去的,可是老媽說的話,句句都在理上,又是句句都為自己打算,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沉默了半天,小湘才說:“我在這兒挺好的,你還是搬過來一起住吧。”
少良聽了這話,失望地低著頭,算是默認了,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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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小林跑了幾趟車,少聰現在很顯然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他對這活兒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在小李哥的車上,少聰很輕鬆地問小林:“這次還是弄煙去啊?”
小林說:“李哥都親自出馬了,哪能就那幾條煙啊?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話,車子就拐進了一個小村子,開進一個廢棄的大院子裏。小林帶著少聰從車上下來,把院子裏的一堆稻草扒開,隻見裏麵堆著二十幾個紙箱子。小林說:“趕緊的,把這搬到車上去。”
少聰手腳麻利地搬了東西上車,一邊問:“這是什麼啊?”小林神秘地笑笑,沒說話。搬完了東西,車子繼續上路。天黑的時候,進了城,小李哥一打方向盤,徑直開進了縣醫院的後門。少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醫院啊。”
小林嚴肅地說:“不知道就別說話,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少聰尷尬地笑笑。小李哥說:“少聰是自己兄弟,不瞞你,咱的貨在這兒。”
少聰有些不明白了。小李哥把車停在醫院停屍房的後門,這地方緊靠著醫院的後圍牆。小李哥跳下車,來到停屍房後門,左右看看沒人,這才敲了三下門。門開了,裏麵的人探出頭來看了一眼,一會兒門就開了。小李哥招呼少聰進去。少聰進門,一股福爾馬林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媽呀,這是太平間啊,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啊?”
小李哥說:“前麵才是太平間,這後麵是咱的廠房。別說話,趕緊下貨。”少聰揉揉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隻見牆角碼著一箱箱酒。少聰愣了一下,趕緊和小林一起卸貨。小李哥打開一個箱子,停屍房裏走過來一個工頭樣的人,他拿出一遝酒盒包裝:“不錯,這次印得比上次的好多了。”少聰一看,那紙箱裏原來都是茅台、五糧液,他這才明白,原來這裏是造假酒的作坊。少聰這心裏立刻開始七上八下了,他想走,又不敢提出來。
小李哥看出少聰害怕來了:“聰子,放鬆點,我可是信任你才帶你來的。放心,給酒換個包裝,就是查著了,也不過就是罰個款,沒多大事。哥哥我幹這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好好跟著我幹,有你賺錢的時候。”
少聰心驚膽戰地答應了一聲,小李哥漫不經心地拿了瓶包裝好的假酒看:“你要是害怕,你就走,哥哥我也不勉強你啊。你自己想清楚。”
小林在旁邊拍了少聰一下,甩給他一包錢。少聰心驚膽戰地接過來,一捏,數目不小。他擦擦頭上的汗,說道:“李哥,我跟著你幹。”
小李哥笑笑說:“這才是男人嘛。”少聰看著手上的錢,好像突然有了自信。
小李哥說:“你們兩個趕緊把那邊的貨搬上車,今天晚上還得跑一趟送貨去。”少聰幹勁十足地答應了一聲。
自從路阿姨來了,又有爸媽和雲姨照顧著,小湘感覺輕鬆多了。路阿姨果然很專業,對照顧產婦和小寶寶特別在行。這天,在客廳裏,小湘媽問路阿姨:“這孩子怎麼老是吃不飽,半個小時就要喂一次?”
路阿姨說:“你看,這奶瓶裏的奶,放一會兒就成水了。小湘的營養沒跟上,奶水太稀了。”
小湘媽拿過奶瓶仔細地看:“怪不得孩子半個小時就要吃一次,原來是這樣。”說完,又歎了一口氣,“唉,我真是後悔,早把小湘接回來坐月子,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剛生孩子就出事,生完了還不消停。”
少良坐在旁邊抱著孩子,他覺得挺尷尬,但一句話也沒說。路阿姨給小湘端來一碗湯,一邊說:“等下我給你通乳按摩,你的奶水不夠孩子吃,下得又不暢快,可得好好地調養。”
小湘媽說:“是要好好調養,前幾天發燒,把身子搞虛了。少良啊,你晚上多辛苦點,別叫小湘總是起來。”
少良答應著。路阿姨說:“小湘身體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就是乳腺沒有完全打開,所以奶水不暢,越下不來就越憋著了,這樣對乳房不好。沒事,我每天給她做通乳按摩就行了。”
小湘媽對少良說:“你看,你哪兒懂這些,還是請個月嫂好吧?”少良連連點頭說:“是,是,請月嫂好。”
回到臥室,小湘跟少良說:“回頭早點把路阿姨的錢給結了,別等我爸媽來結啊。”
少良說:“我知道了。”
沒過幾天,下班經過銀行提款機時,少良停下了腳步,他掏出工資卡,賬上隻有2000塊,少良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少良拿出信用卡,在提款機上取了4000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