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接過,打開一看,眼睛微微一亮,隨即低聲吩咐了一句。太監領命,就急急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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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周家從側門迎來了一名貴客。
來自國師府的名門淑媛,——溫秋雨小姐。
當這名貴客到來的時候,周樂雅正在清蘭苑裏的藥廬裏整理藥丸。
“二少爺……那個,您不用到前堂嗎?”西福一邊幫著周樂雅整理藥草,一邊猶豫的問著。
他可是聽說了!這溫秋雨小姐可是心悅他們家大少爺的!
要是大少爺娶親了,那,那二少爺怎麼辦?
看著正專注的將藥丸一顆一顆拿出來仔細驗看的二少爺,西福心頭很矛盾,一方麵,要是大少成親了,二少爺不就自由了嗎?兄弟背德之事也就不會發生了,可另一方麵,二少爺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周樂雅回過神,看向西福,見西福眼裏是對他的擔心,還有猶豫矛盾等複雜情緒,周樂雅嘴角彎了彎,勾起淺淺的笑,他緩緩搖頭,隨即就帶著淺笑,低頭繼續整理起來。
溫秋雨來了嗎?大概是為了兄長吧?不過,兄長剛剛和沈高義將軍去書房談事了,就算會去前堂,那也不是什麼大事。
兄長對他的心意,他是最知道的,昨日晚上,一遍遍的逼他承諾絕不離開的情景,他至今想起來……都會覺得臉紅。
真是!
西福有些不解的看著周樂雅臉上突然泛紅,然後,又尷尬的對他笑笑,自顧自的低頭整理起藥丸來。
雖然西福很困惑,但見自家少爺的臉色很好,神情也很愉悅的樣子,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了。總之,隻要自家少爺覺得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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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清蘭苑的悠閑自得,此時的周家前堂裏卻是一片窒悶的尷尬。
溫秋雨暗自裏捏緊了手帕,此時的她臉上依然帶著溫婉的笑,但心裏卻是恨惱至極。
——她拋下女兒家的矜持前來,她帶著國師府的榮耀而來,是因為此時毫不顧忌她臉麵的周博雅是值得她去這麼做的良人!
她心悅周博雅,就願將姿態放低,也甘心不顧一切。
可,周博雅卻怎能如此!
她帶著婚書,故意將婚書夾雜在書裏遞給周博雅,就是暗示鈿合金釵,暗示聯姻。
誰料想,周博雅卻是當眾取出,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她,問,“可是婚書錯寄?”
周博雅呀周博雅,她溫秋雨難道就當真不能落入你眼裏半點?!
溫秋雨盈盈起身,笑吟吟的開口,“定是家父將婚書放錯了。”說到此處,溫秋雨笑容羞澀的低下頭。
周文德剛想出聲為溫秋雨解圍,李繡娘卻是搶先開口,站起身來,笑道,“我可是聽聞溫小姐最近好事將近了呢。哎呀,我可要先恭喜溫姑娘了。”
周文德有些訝異的看向李繡娘,這是怎麼回事?
一直默不作聲的沈高義抬眼看了眼李繡娘,隨即垂下眼,繼續默默的坐著。
而周博雅站起身,將手裏的婚書連同書遞給紅石,紅石恭敬接過,上前,遞交給溫秋雨身邊的貼身丫鬟。
隨即,周博雅似乎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聽聞,帝宮最近有意要選秀,溫姑娘才貌出眾,一定是在名單上了吧。”
溫秋雨微微一怔,看著周博雅,選秀之事,隻是上閣議裏的諸多議書裏的其中一件,連爹也是提一提而已,為何……周博雅會知道?
而周博雅這話一出,沈高義和周文德也都訝異了。
選秀?!
帝君五十年一選,距離五十年一選都隻剩下兩年了,還選什麼秀?曆屆帝君都沒有在結束任期前大開選秀的慣例,這一屆帝君也沒有理由會意外吧?但……如果博雅這般說了,那也就是有可能的了。
溫秋雨回過神,輕輕一笑,“大概吧。”
說完這句話,溫秋雨就輕巧的轉開話題了,而沒有多說什麼,溫秋雨就告辭離開了。
溫秋雨一離開,周文德就沉下臉,看向周博雅,“博雅!你剛剛的事情未免過分了吧?”
周博雅平靜的看向周文德,“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兒子就不敢曖昧不明,以免誤了溫姑娘的終身!”
周文德皺眉,深深的看著周博雅,“不管如何!你必須成親!既然人家溫姑娘你看不上眼,那就讓爹娘為你擇一好女,這幾日,你就準備一下吧!”
“爹!”周博雅猛然跪下,重重磕頭,“兒子早已有了心悅之人,求爹爹莫要這般做!”
沈高義一旁聽著,頓時心頭一跳,臉皮一抖,糟糕!博雅要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