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雨狠狠跺腳,這青玉,怎麼這般頑固!
而此時的周府——
“這博雅,怎麼這般頑固!”沈高義忍不住出聲歎道。
沈高義站在周府的花園裏,想著剛剛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氛,就不由暗暗的擦汗,還好,周博雅還算存有一點理智,並沒有將他和樂雅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提及他有心悅之人。
雖然如此,但周文德的臉色依舊不好,因為周博雅拒絕說出他的心悅之人,也拒絕了周父提出的成親提議,隻說現在京都局勢不明,不宜成親。
而李繡娘……沈高義摸著下巴想著那李繡娘在聽見周博雅提及心悅之人時,臉上的那種複雜神情,有了然有痛苦,還有夾雜著的憐憫。
看來,李繡娘是多少知道了一些,對吧?
“師傅?”周博雅從堂屋走出,就見他的師傅沈高義還站在花園裏,便出聲喚道。
沈高義回過神,看向周博雅,“說完了?”
周博雅微微點頭,神情很平靜,平靜的讓沈高義無法揣測。
“青玉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才好。”沈高義無法揣測此時周博雅的心情,也幹脆轉開話題,說來,周博雅若是打定主意要拉著周樂雅走那條不歸路,那麼,自家爹娘那關是怎麼也無法避免的。
“我明白。”周博雅微微點頭說著,看向沈高義,低聲道,“青玉的安危,師傅不用擔心,桃源社的人應該已經跟上保護了。但是,師傅,恐怕要讓您和容和師娘多擔待一點,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想借青玉一事,引出京都裏那些藏在洞裏的老鼠。”
沈高義一聽,頓時皺起眉頭,容和很重視青玉,他也將青玉當成自家孩子般照顧,現在周博雅要拿青玉做餌?
周博雅察言觀色,見沈高義皺眉,明顯有不悅,便誠懇的拱手說道,“師傅,博雅此舉也實為無奈,博雅願用項上人頭做保,李青玉定會無恙。”
沈高義盯著周博雅許久,才開口說道,“博雅,請務必讓青玉平安歸來。”
周博雅嚴肅拱手,深深的鞠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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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德站在窗邊,看著外頭的雨勢漸漸變大,眉頭一直緊皺著,未曾鬆開。而李繡娘坐在窗戶對麵的軟榻上,看著周文德的背影,沉默不語。
“你說,博雅的那個心悅之人……會是誰?”周文德啞聲問著。
李繡娘看著周文德的背影,久久,才輕聲說出一句,“若能讓博兒心悅滿足,此生無憾,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周文德一震,隨即緩緩轉頭看著李繡娘,凝視著李繡娘半晌,才無奈的長歎一氣,“我不如夫人哪。”
李繡娘隻是微微一笑,心裏頭卻是苦澀難言。
——為人父母者,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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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鶴因為李青玉失蹤一事拜訪了林府,隨後,他就快速離開了,一來,他不敢多待,盯著他的眼睛太多了,二來,在林府,林秀將三個錦囊交給了他。
李雲鶴坐在馬車上,看著手裏的三個錦囊,想著周博雅將三個錦囊交予他到底是何用意?
莫非裏頭還另有玄機?還是說……周博雅想借他李雲鶴之手,來弄出點什麼動靜?
想著最近京都,以及從林秀那裏得知的,天下寒門士子都已經蠢蠢欲動的消息,李雲鶴苦笑一聲,周博雅呀周博雅,你到底想將大夏朝引領何處?!
李雲鶴苦笑完畢,將三個錦囊收入袖子裏,這時,突兀的,馬車停下了。
李雲鶴警惕起來,藏在袖子裏的手慢慢的攥緊,最近的京都可不太平啊。
很快,李雲鶴的侍者匆匆來告,“老爺,有人送這個來給老爺。”
侍者將一個小盒子恭敬遞了進來,李雲鶴猶豫了一下,接過,他的侍者是李家的家臣,從李家還不是六世家之一就一直跟隨李家的家臣,這一代的家臣,還特別經過了兄長的挑選,在他身邊的幾個人,無論武藝還是能力,都是百裏挑一,特別是忠誠,更加不用懷疑。
既然這個小盒子敢遞進來,就說明小盒子裏是安全的。
李雲鶴打開小盒子。
小盒子裏靜靜的躺了一封信,李雲鶴拿起信,信沒有封口,抽出一看,李雲鶴瞳孔縮了縮,這信是……帝宮的?這種信紙也就隻有帝宮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