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老先生,陳年往事還是莫要再提了。”溫國師啞聲說著,將玉鎖片緩緩放到了桌案上。
李成峰怒容滿麵,猛地拍案而起,“你不配為善公主一脈!”
溫國師掀了一下眼皮,聲音有些沙啞,“老先生……也許,你這個玉鎖片是真的,可如今,大夏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再提舊事,豈不是攪亂這個盛世?若先祖有靈,定然是不許的。”
李成峰怒極反笑,“你還記得先祖?罷了!我早該想到的!善公主留下的後人早就成了這大夏朝的走狗了!哪能還記得陳年舊事?!好!你既然不願,我也不再勉強!我也不過是為了完成我先祖意願,前來詢問你這善公主的後人而已。”
李成峰說罷,收起玉鎖片,轉身拂袖離去。
溫國師眯起雙眼看著李成峰走出廳堂,揮手招來下人,低聲囑咐道,“殺了他,取走東西!”
“是!”
下人領命而去,溫國師目光裏透出了殺意和憂心,他未曾想到,善公主留下的遍尋不到的玉鎖片竟然在這麼一個自稱“故人”的老頭手裏!必須拿到玉鎖片!拿到……傳說中的,善公主留下的寶物。
李成峰走出國師府,立即坐上轎子,朝郊外方向離去。
而李成峰一上轎子,立即就有人跟上了,而今日是京都的廟會日,轎子一入集市,立即就淹沒在了馬車轎子中,國師府的人立即分散去尋找,終於找到了李成峰坐的轎子!而一出京都,進入郊外,立即就有黑衣人撲殺過去!
——可惜,當殺了轎夫,掀開轎子的簾布,裏頭竟然空空無一人!
李成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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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李成峰現在何處?
清暉園裏,周博雅對著李成峰恭敬做禮,“孫兒拜見外祖。”
李成峰看著周博雅,眼睛裏閃過欣賞,“看來,你早就知道我來了京都。”
“是,外祖一進京都,孫兒就已經知道了。”周博雅承認著,神情恭敬但卻透著淡漠。
李成峰看著周博雅,氣勢更加淩厲,但收發自如,隻是眼神更加淡漠,還有這……一身的酒味,李成峰想到自己急著上京都的理由——就是很少給他寫信的女兒給他的一封信。
“你實話告訴我,你此生非樂雅不可?”李成峰直言問道。
周博雅抬眼,“是。此生非他不可。”
李成峰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可知你的身世?”
周博雅眼睛裏閃過一抹銳利,“是,外孫知道了一些。”
“你是善公主的後人,我並非李姓,不過是先祖為了便宜行事,便進了李家門庭,傳承到我這一代,我所保護的善公主的後人,也就是你爹娘出事,意外的死於劫殺。留下了你。我將你交給了周文德,一來是他是我早就相中的女婿,二來,周文德品性耿直,以他的身世背景,注定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你也可以作為普通人平安長大。一直以來,我遵於先祖遺命,保護善公主的後人,可惜,善公主的後人並無出彩之人,卻沒想到,到了你,倒是讓我意外了。”李成峰看著周博雅,有些感慨。
“以周文德的耿直迂腐的脾性,能夠教養出你這樣的人,倒是頗為讓我意外。”
周博雅垂下眼眸,並不接話。
“隻是……善公主的後人必須留下後代才可,你若想與樂雅長相廝守,那就先為善公主一脈誕下後人吧。”李成峰說著,起身背負雙手走出花廳,“你慢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