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勞燕分飛(1 / 3)

聽爸爸一再提到苗偉業,所表現出的盡是自豪和滿足,喬翠葉那壓抑已久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了,像小女孩一樣撲在爸爸懷裏放聲大哭,“爸,他不要我了,跟別的女人跑了!”

1、越陷越深

苗誌方除課業拔尖外,也是校內外活動的積極分子和學生領頭人,表現出色,成績優異,被美國哈佛大學錄取,是哈佛在中國錄取的少數學生中的一個。一家人興高采烈自不必說,他也如期去哈佛報到。

苗偉業在與田姿的交往中,被她的氣質和美貌所吸引,更兼其心甘情願和無所求,讓他欲罷不能。她為他已打過兩次胎,這是第三次懷孕,可不敢再打胎了。他處於矛盾之中,內心受到煎熬和自責。生下孩子,無疑將她視為二奶,他於心不忍,她也不甘忍受;再打胎,會將她毀了,醫生一再告誡,可能不再生育,一輩子做不成媽媽了。

他徹夜難眠,這是他人生中犯過的最大錯誤。他無法抉擇和取舍,一邊是相濡以沫、患難與共的結發妻子,一邊是無怨無悔給過他快樂和美好回憶的情人。要說與她最初的相遇和第一次,與方倩有關,他不否認。確實,從一開始,他把她當成是方倩的替代品。當初與方倩在椰海相遇直至她黯然離開,而與她沒有過肌膚之親,他心中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懊惱。那時因為事業剛起步,再加上婚姻這根弦還牢牢地係在腦中。到了事業有成,財源滾滾,手上有花不盡的金錢時,他腦中這根弦就放鬆了。在這燈紅酒綠、搖曳多姿的花花世界裏,他保持不住自己了。他與田姿在情不自禁中有過多次錯誤。在田姿第一次懷孕時,他懊悔自己沒有注意,送田姿到醫院,她默默地忍受了;在第二次懷孕時,她不悅,不肯去醫院,他左勸右勸,總算說服了田姿;而這是第三次懷孕,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

“要麼生下來吧!我來撫養!”苗偉業懇求說。

“孩子沒名沒分,將來在社會上如何立足?我也沒名沒分,叫我如何做人?”田姿哭得淚人一般,嚶嚶地說。

“社會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她們能過,你和孩子就能過!”他進一步想說服她。

“那是她們,我可不願做二奶,不願孩子是私生的!”她態度很堅決。

“那你說怎麼辦?”他無奈地說。

“你娶我,明媒正娶,給我和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未來!”她毫不妥協地說。

“那就是說讓我拋棄結發妻子?”

“那你就忍心拋棄我和孩子?我已經為你打了兩個孩子,這個無論如何要生下來,要不然我就跳樓!”

“別!千萬別這樣,我們再商量!”他有些害怕了。

“你與你太太商量去,在我這兒沒有再商量的餘地,要麼你娶我,要麼我跳樓,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選擇吧!”

他真擔心她做出傻事,她的性格中有剛烈的一麵。她隻身一人來到南州,在這時時有誘惑、處處是陷坑的高官顯貴中遊刃有餘,不隻是靠美貌,更是靠能力和剛柔相濟。

幾天來,他無精打采地早早就回家。喬翠葉看他這個樣子,知道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問了幾次不肯說,尤其是當著兩位老人的麵,使兩位老人跟著一起憂心忡忡,不知女婿遇到了什麼難事。

苗偉業背著兩位老人跟妻子說,“爸媽許久沒回老家了,老念叨著要回去看看,就讓二老回去看看再來吧,緩解一下二老的思鄉之苦!”

“那我陪爸媽回去吧!路上要有人照顧!”

“你就不要回去了,我還要靠你呢!就叫喬燕陪著回去吧,我批她假,多住些日子也行。”

喬燕是喬林樹的女兒,喬翠葉的侄女,幾個月前大學畢業,苗偉業安排她從基層做起,在一個子公司財務部做一個普通的會計。她的工作不繁重,由她陪爺爺奶奶回去最合適。

送走了爺孫三人,苗偉業稍微舒了一口氣。

“說吧,把他們三人支走,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喬翠葉預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不無憂慮地說。

“還是娘子知我心!”

“別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快說吧!”

“我犯錯誤了,並且這事還隻能你幫我。”

“是不是哪個女人賴上你啦?”

“還真讓你猜對了。”

“怎麼回事?說!”見丈夫心神不定、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有所預感,此時,證實了丈夫是在女人的問題上犯了錯誤,心中惱怒,可又不得不強行壓下。

苗偉業將他與田姿的前因後果向妻子和盤托出。喬翠葉臉色鐵青,柳眉倒豎,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腳踢出門外,可她忍了。是她倏忽了,這幾年在家相夫教子,孝敬爸媽,做到了一個賢妻良母和孝順女兒應做的,可在夫妻之事上就沒那麼有激情了。她忘了丈夫正當年,又有錢,又風流倜儻,有多少雙漂亮女孩的眼睛盯著他?多少魅惑在身邊遊蕩?多少狂蜂浪蝶撲向他這朵紅花?而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眼前這檔子事將如何處置?讓她也進退兩難。

看到妻子那痛苦和難過的表情,苗偉業深深自責。他與妻子是有深厚感情的,二十多年來,相知相愛、相濡以沫,沒有她就沒有他的今天,就不可能在商場上如魚得水、呼風喚雨。眼前這種局麵完全是他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想起與妻子曾經的恩愛,他有點無地自容了。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你怎麼處罰我都行。要不我走得遠遠的,讓誰也找不到我,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

“你是一走了之,這一大攤事交給我,我怎麼處置?這些年,我都荒廢了,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那你說怎麼辦?”

“我找她談談!”

“這行嗎?好好談可別動手!”

“心疼了?放心!我不是潑婦。你把她的電話告訴我,我來約她!”

“苗偉業啊苗偉業,你真夠窩囊的,這種事還要妻子出麵,你枉為男人、枉為滿肚才學、枉為企業當家人。”他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他把田姿的電話告訴了妻子,就等著這兩個女人裁決吧!

2、兩個女人的戰爭

喬翠葉提前進行了一番打扮,頭發剪短了,臉上撲了淡淡的一層粉,穿一身高級白領的職業套裝,幹練而精神,可不能讓她看成是黃臉婆。這也是一場戰爭,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這著裝、打扮都是武器。她打電話通知了田姿,自己早十分鍾到了一家咖啡廳。一見麵,她就先聲奪人,給田姿來個下馬威,“你就是田姿吧?長得倒是水靈!就不知你這狐狸精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苗偉業與田姿通過電話,她早有準備,今天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畢竟是她搶了人家的丈夫,讓人家撒撒氣是應該的。她是見過世麵、有些韜略的人,該低頭時就低頭,不然也不會讓高智商的苗偉業一步步地由她牽著鼻子走,她之所以能懷孕三次,完全是她有意的。當然她是真心愛他的,前兩次懷孕可以說是苦肉計,這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也擔了相當大的風險,這一次,她是勢在必得。

“大姐,你罵吧,打我也行,是我對不起你!”田姿一副小女人狀,可憐兮兮、小心翼翼地坐在喬翠葉對麵,眼睛滿含淚水。

這可是喬翠葉沒有想到的,她想,要是田姿張牙舞爪還好對付,可看到這副可憐樣,要是對她太過分了,讓人覺得欺侮她,也顯得自己沒有涵養。她看出她有一半真誠,有一半是裝的。

“你也別裝得那麼可憐、無辜!你一個大姑娘家,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聽說你是高級白領,薪水也不低,為何要勾引一個有婦之夫?這道德嗎?”喬翠葉從丈夫口中了解了田姿的大致情況,有的放矢。

“大姐,我也是鬼使神差、鬼迷心竅,不知不覺就上了賊船!”田姿一口一個大姐,順著對手的竿子往上爬。

“這麼說,是我們家老苗有意勾引你囉?”喬翠葉聽出了田姿的話外之音,是要將責任推給她丈夫。

“也不能這麼說,我還是很愛他的。”田姿知道了喬翠葉的厲害,一眼就識破了她挖的一口陷阱。她原想以退為進、以守為攻,將責任引到苗偉業身上,讓對手投鼠忌器。可剛一亮劍就被擋了回來,隻好再尋機會。

“既然你愛他就不要害他,他現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如果將事情搞得滿城風雨,讓他顏麵掃地,這不是害了他嗎?”喬翠葉不愧是智商和情商都頗為出色的女人,一見對手的破綻就主動出擊。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大姐,你看我肚子都起來了,你說怎麼辦?這可是第三次了,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可就一輩子完了,不能做母親的女人還是女人嗎?那不如死了算了!”田姿見對手不是好對付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就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並站起來挺了挺肚子讓她看。

喬翠葉嘴都氣歪了,這個女人真是不知羞恥,還讓她看肚子,本想回她一句“咎由自取”,可見她懷著孩子,不忍心太刺激她,就又咽了回去。

“幾個月啦?”出於女人的本能,說出口的話似乎是在關心對手。

“三個月了。”田姿坐下了,轉悲為喜,心想,對手是個善良的女人,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她。

“唉!這是那個孽障造的孽啊!”喬翠葉歎了聲冷氣,轉而又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既然成了事實,我也不為難你,我提出個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