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地的子民(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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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黃沙,亞歐大陸腹地,突厥草在風中搖曳。野狼窺伺著不遠處的駱駝行隊,已經默默跟隨了一個星期,長時間缺水的情況下趕路,駝隊望著懸在頭頂的太陽,實在讓人難以招架,誰也不敢吭聲。不少人出現了迷幻,說看到了前方的恰倫城廓。前方哪是什麼恰倫城,隻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罷了。一步步打緊,伴隨著駱駝身上的鈴鐺響,好似在奏響這群人的命運悲歌,曾經的江南水鄉也隻能在夢裏出現,鄉親鄰裏的音容笑貌變得不那麼遙遠,正在祠堂裏燒香焚紙,磕頭求佛為他們祈百姓福,保佑這群可憐的異鄉人吉人天相,平安歸來。

閥西域乃命之使然,不可強求之事,更何況都是九死一生的差事,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家會願意將自家兒女托付於駝隊商旅。中原地區連年戰事,百姓民不聊生,偏安江南乃不得已而宿之之地,有家不能回,娘親不可養,狗狼之地,荒草漠漠。一路的艱險,豈是你我能夠預料?

駝隊裏麵有一對夫妻,浙江峒廬人,在金華托朋友幫忙想要加入駝隊。因為駝隊曆來隻收男丁,不敢攜家眷上路,怕有去無回,所以鮮有人將自家人丟給駝隊,隻有那些衣不蔽體,三食唔落的人才願意將身家性命交給老天爺,走上那不可想象的冒險旅途。

男人將妻子女扮男裝,蓋上白頭巾,披上羊皮衣,腳踏桑鞋,耳鈴摘下來收入腰間,一條白裹緊緊的纏在女人的胸口,讓她不能呼吸,不得飲水。騎上駱駝,驚嚇慌張,臉色煞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是什麼樣的際遇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幅摸樣,我本女兒身,又何奈男兒裝,羞矣,罷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女子想到此,眼中多了一份堅定,望著身邊的男子,一聲不吭,咬著牙,出落於這堆野漢子之間,心中更多了幾分豪邁!

男人把破爛的灰棉襖扯爛以後,挎出一肩膀,翻出裏麵白花花的棉,丟到地上再加工一次,借來朋友的尼咖皮帽,猛地一戴,加上幾天來疲於奔命,胡子拉碴,麵容憔悴,還真有點跑路人的樣子。男子深吸一口氣,用力向下拉拽著綁繩,把細軟和行李都狠狠的紮在畜生身上,弄得駱駝**不已,那股子猛勁兒,讓旁邊的人看了也是疑惑不得其解。要問這男的是不是瘋了,自己一個人出遠門走刀口也就算了,把自己娘們兒帶上,那不是狼入虎口嗎?有個三長兩短,遇上個山賊土匪,那人還不給一家端了,男的充苦力,女的為妾奴?您有所不知,這倆人可不是什麼道上的人口,而是地地道道大戶人家的子女。要不是走投無門,也不至於落草為商。

風雲有變,人命各有天,千山萬水留不得,一壺好酒盡英雄。

兩人可不是來跟著駝隊販賣茶葉,絲綢之人,而是從家裏私奔出來,逃親而去之人。要說門不當戶不對也就罷了,可惜天底下癡男怨女的愛情怎能說得清楚?天下情侶萬千對,王母娘娘卻容不得這對苦命鴛鴦,男人心一橫走吧!天下如此之大,還沒有一條我倆的活命路嗎?!每每想到此,男子便一副冷愁若世的麵孔,麵對未來的艱險,不就是一死嗎?比在這妖言惑眾之地,更能活出個痛快,那怎不失為一條險道求生雲雲。

要說這對小情侶的來曆,可真有一番折騰。倆人打小還並不認識,也非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隻是命運的因緣際會讓倆人相識,相知,相愛。男的從小在家讀私塾,考上過舉人。因為出生的時候屁股上有顆痣,形似桃心,祖上姓馮,行七,蒼字輩兒,顧取名馮蒼桃。女的是臨縣天台的大家閨秀,家姓王,小名寶兒。寶兒油墨雖少,織繡女工倒也沒少會,家教極嚴,十四歲那年跟隨父親到峒廬談一筆買賣,偶遇私塾的翩翩少年蒼桃,倆人一見傾心,再見便以詩相贈,互抒情意,本一段美好姻緣。馮當家瞧不上王當家是生意人,便叫媒婆走通了本縣的李當家,意把犬子和他家小女結為連理,而王當家知道此事後,也叫來媒婆,意將小女嫁予同為生意人家的趙家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