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非人待遇”一出口,歐陽楚楚身軀一震,眼中隱有光亮閃動,顯是激動萬分。
忽然,石琦輕輕地拍了拍她肩膀。
歐陽楚楚一驚,回轉頭,石琦指了指窗外。歐陽楚楚扭頭望去,樓下,英豪會的大門前,一群保安正與七八個人爭吵著,雙方相持不下。另一邊,一個身影,趁著保安的注意力被這幾個人吸引之際,縱身而起,腳點窗台借力,直往他們身處的十八樓而來。
雖然身處背光,此人身後的長發依然清晰可辨,長發的末端被束起,發夾竟然是一片銅牌。
“是個女的?”歐陽楚楚不由問道。
“不,男的。看他那片銅牌,‘神機殺手’喬震。”
“那個名為‘雷神’的雇傭兵組織裏的喬震?”
“對,‘雷神’的四大將軍之一。”
“他來這裏幹什麼?”
正說著,那人已來到了他們身處的包間之外,身形一閃,躲進了黑暗當中。
“這就有點意思了。這屋裏屋外,不是臥虎藏龍的人物,就是風姿卓約的大美人。”
聽到石琦這麼一說,歐陽楚楚不由臉上一紅,竟然不知如何應答才好。而此時的石琦,卻開始一心兩用,一邊在留心窗外的情形,一邊在聽著白鈺所說的“非人待遇”:
“我已你說過,海妖是個用情至深的種族,一旦愛人離她而去,將被作為祭品,終身束縛在島的榕樹上。我姑且叫它們榕樹吧,因為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樹木。總之在海妖成為祭品後,那些榕樹的枝條將把她緊緊地捆在樹幹上,永世不得脫身。而榕樹的根須將深深插進她們的身體,從她們的身體裏一點一點地抽取養分,直至她們成為榕樹的一部分。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有時竟長達數百年。而在她們與榕樹成為一體前,常常保留有自己的意識。這意味著,被捆在上麵的海妖,可能要每天生不如死地經受長達數百年的折磨……”說到這裏,白鈺竟然嗚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南宮韜卻是神色不變,依然是冷傲的模樣:“白少你可真是個有良心的人啊。”
白鈺仿佛沒注意到他話中的諷刺意味,接著說道:“我回來之後,每當想起狄娜可能遭受的待遇,便開始坐立不安。開頭時,我隻是認為這不過是普通人的所謂良心不安而已,我對自己說,我白鈺又怎麼能以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呢?我更加地縱情聲色,拚命地抑製自己不去想她。然而,我的行為徹底地失敗了,我發現自己還是會不斷地想起狄娜,尤其一想到她正在那個遙遠的島嶼上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時,整個人就抓狂不已。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要狄娜受半點折磨時,我終於明白,我是真正地愛上她了。而我竟然違背了真實的自己,從本來屬於我的天堂又逃回到這個世俗的世界。”
白鈺最後這一句,卻是大出在場諸人的意料。一時間,南宮韜也沒有了言語,整個包間陷入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