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聲響,那婦人惶恐轉身,被撲過來的身子壓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手中流淌著血液的刀子落下。
她也不知道突然間哪來的這麼大力氣,也許是被*到極限的她已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行動,心底那個聲音在呐喊著殺死他們,殺死他們,但她知道那聲音正是她自己的。
手起刀落,任由陌生的血噴濺在臉上,第一次不那麼討厭這種黏稠的感覺,一下一下,就像這個死人剛剛對待自己一樣。
終於,失了焦距的眼睛慢慢恢複,她高舉起刀子,為這最後一下儲蓄力量。刀刃上的血珠還未來得及滑下,便再一次地插進了那個女人的喉嚨裏。
她翻身,無力地靠在牆上,看著滿地的狼藉,流浪了這麼久第一次感覺這般安心的疲倦。
安靜的房間還尚存著溫熱,刺鼻的鐵鏽味還在流淌。良久啜泣聲響起,額頭流下的血混在淚水裏瞬間模糊了她的眼。她不是不會哭,而是隻能在無人的背後才敢表流出自己也是個孩子的想法。
被家人拋棄,也許是因為太陽穴上的那塊扭曲的紅紋,被譽為不詳的象征。
對於一個剛認識世界的小孩子來說真的是太過殘忍,原本以為自己隻是迷了路而已,抱著這樣的想法,呆在荒無人跡的原地等待家人的來臨,還妄想著回到家一定要好好使一番脾氣才能原諒他們的大意。
一天過去了,不得已獨自離開一會,找點東西添腹。
一連幾天毫無音訊,她甚至會想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他們的援救,直到一群小孩子嬉鬧著嘲笑她是乞丐,最終,她一直小心保護的那條名為信念的弦崩斷,她開始承認,自己被丟棄了。
她離開堅守了幾天的地方,徹底淪落成了一個野孩子。
在外流浪的這段日子,被人排擠,欺負,她已成習慣了,甚至知道了肉體在極大地痛楚中是會麻痹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會一直痛得死去活來。
她蜷縮著身子,因為勞累,微微費力地喘著氣,連吸進肺裏的空氣都是讓人作嘔的腥味。
這下,應該誰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吧,既然這樣,倒不如趁人還未發現就好好享受這安靜的一刻,然後用足夠的力氣來迎接所謂的不見天日。
這樣想著,她閉起眼睛放緩了自己的呼吸,裝作很輕鬆地樣子,隻是那眼角還在流動的液體出賣了自己。
休息中,自己突然被人禁錮似得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冰冷陌生,她警惕地僵著身子。
“你做的很好,不肯經曆浴火重生的鳳凰隻能被當做麻雀圈養。而你,已經跨出了第一步。”
他開口,帶著一絲懶散和欣慰。
“你是誰?”
她掙紮著問,抬頭,視線卻是一片模糊。
“我是你以後的親人,你將會在我懷裏成長,然後,變成鳳凰。”
他的話帶著一股魔力,使得她完全放鬆了自己。他也順勢收緊了手臂,將禁錮的人壓進懷裏,力度讓她覺得剛好,半夢半醒間有種被保護起來的感覺。她已不想再究問什麼,是累了還是怎的,就那麼靠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身上,將自己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