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邊有村莊被血洗的消息漸漸被行走的商旅們傳開,幾十裏外的三觀郡守備將軍覺得應該保境安民,做做好事,混點功績。遂在城中四門開了討伐令,定下日子出兵剿滅為禍一方的強盜馬賊。而封家此時也正在四處尋找失蹤的少夫人和孫少爺,大批人手散了出去。候在郡城中接應各處消息的總頭,聽說了幾十裏外小縣城出現連屠三村的事情。急忙發出集令,派人去查看。
這接應總頭是封老太爺手下的子弟,從長子封不計去戍邊接了老太爺的衣缽之後。老太爺就回了皇都,看二子陪皇上下下棋,去明心殿教教皇室子弟戰場應變之機,權當消遣隻是長子二子皆無子。
老爺子心急卻也無法,長子戍邊長久難得回家,二子封不休的性子冷淡鍾情琴棋書畫和夫人關係卻不太好。兩房各有一個女兒。還好老三生了大胖小子,老爺子含飴弄孫,雖離了軍營卻也是老有所樂了。
不曾想長子在一次例行巡查的時候被東陌人伏擊,竟被左大帳主成天思汗帶兵圍困。一隊士兵拚死回城報信,等救兵趕到時,已是屍體遍地,封不計已被踩成肉泥。二子在大春祭去拜祭農神之時隨侍皇上左右,路上突然出現一批刺客,封不休衝進車輦撲皇上倒於車中,身中數箭而亡。三子受不住兩位敬愛的兄長去世,終日流連花叢,賭館。浪蕩度日。時不時回府就借口訓罵於妻子。
封老爺子悲傷兒子的離去,也痛心三子的放縱浪蕩。封老爺子年輕時也常年戍邊,家中孩子皆托付夫人照顧,三子出生時封老爺子都未回府。等多年後回京述職,三子已能和兩位哥哥爬樹抓鳥,遛狗鬥雞了。斷斷續續十幾年竟未見幾麵。及老夫人去世後,三兒子更是依賴兩位哥哥,對這個父親卻隻是早晚問安,請教些工作上事情後,父子二人就都無言而對了。
一日,家中三媳婦難忍終日訓罵對封老爺子說思念母親想帶孩子回去看望。封老爺子對三子也怒其不爭,兒媳婦帶孩子回娘家住段時日讓這逆子清清心。給親家去了書信,說了出門時日,親家好有安排。
三少奶奶家本也是皇都出身。其父乃太醫院大院長,有解皇上惡疾,刀瘡之功。其兄弟與封家二子一般,沒於大春祭刺殺。不想兒媳婦走了幾日,收到親家來信。竟說沒見到人,出門子看望父母的兒媳婦和封家獨苗的大孫子不見了。這可得了,封老爺子散了府中家人與衛士沿路尋找。三觀郡就是一路接應點。
“快馬一日就能打個來回,加上探訪時間,應該兩三日內確認消息。老天爺保佑,保佑啊。”這總頭名叫封二子。雖姓封卻不是封家人,其老父親是為老太爺親兵,養於府中榮老。平日管管府中雜役之事,卻也不辛苦。這老爺子見封家子嗣不旺,召集了府中的下人命他們全改姓封。自己叫做封二,這老親兵的兒子就叫做封二子了。老太爺也覺得或許能改變自家子孫凋零之況也由他去了。
這總頭在房中轉了兩圈覺得不論如何還是要回報封府,如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話,這事情就太大了,府裏能多些時日應對也是好的。急急寫了消息,封了臘。喚了快馬,出城直奔皇都封府而去。
快馬走後兩日,去漁村探訪的探子們回來繳令“總頭,村莊似是馬賊做下的案子。兄弟們聽說村莊旁的大江上遊沿路有些無頭屍體,分了人手去查看,看服飾確是府中近衛,百騎所穿。另。。。另有一無頭女屍與一無頭嬰孩屍體。回來時已派人通知衙門,圍了屍體周邊。”躬身稟報的探子靜靜的等著總頭的雷霆怒吼,等了一會不見有動靜。抬頭一看,自己的總頭嘴唇哆嗦著喃喃道“真的沒了,真的沒了。”探子大驚連忙湊過去到了水給總頭灌到了嘴裏。這時封二子反應了過來,尖利著嗓子叫到“你選看到屍身的兩人去把快馬全牽上,速速回封府稟報。不可有一點耽誤,回府裏速去找我父親或者三老爺,萬萬不可莽撞去稟報老太爺。你就隨府中行事不必回來。速去速去!”
“是”探子應了轉身就跑了出去,外麵一陣忙碌。
總頭在房中又灌了兩口水,大步走出房門“來人啊,隨我去知府衙門!”
城中人隻看到一群人在城中快馬直接闖進知府衙門,不一會知府大人連著守備將軍一起隨著這群人又快馬奔出城去,看方向似是守備大營。一時城中人心惶惶。
再說那些黑衣人從草蜢村離開之後進山裏整理了首級,換了衣衫,等了幾日,散去血氣,身上的傷口不影響行動。趕著大車從山中趕出。那持刀人換了一身富家人管家常穿的印暗花銅錢緞子衫,帶著方帽。一臉的笑模樣。騎著小馬走在隊伍前麵,餘下幾人除了在外麵趕車的三五人。其餘人等皆隱於車中。漸漸的車隊走到了三觀郡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