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封老爺子正安排人手要運回屍身。正巧皇上也到了封府中。
“皇上駕到！”隨著小太監小程子的一聲大喝。鄭框孝推門獨自進了房內。
“皇上。”封二躬身行禮，轉身退了出去。房門被禁軍內衛守住。
“皇上，老臣......”封老太爺無語哽咽。
“封老將軍，是我鄭家虧欠你們了。”鄭框孝緊走兩步拉著封老太爺的手撫慰道。
“是我想當然了，害了自己的兒子不算。還害了自家的孫子。百騎，安定的太久了。不是那個被先皇譽為‘百騎如花，祥達天下’的軍隊了。”封老爺子緊握著鄭框孝的手，青筋盡起。
“老將軍。朕，覺得此事就此了結吧。隨他們去吧。我做他們做......”
“皇上！是說先皇的遺命有誤！還是說這漢家天下是你說讓誰做誰就能做的！皇上，從故太子起，你們兄弟沒於戰場者，幾？活者，幾？先皇選你繼承漢統。為何？因皇上有先秦遺風。能護得漢家百年休養生息。而不至再被夷狄胡人當兩腳羊蓄養餌食！！”封老太爺須發皆張，怒視鄭框孝。
“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將軍啊。莫動氣。”鄭框孝對著這個隨著先皇驅除胡人的大將軍心底總有種敬畏。一種從小聽著某人傳說所養成的敬畏。“朕，不想封家沒了。隨著父皇征戰天下的老臣，大都隨先皇而去了。朕能依靠的就隻有老將軍了。萬望老將軍早晚看顧一二。此事，不虯知道了麼？怎麼沒見他人？”
“皇上言重了，先皇遺命，老臣豈敢不從。隻是為了這漢家天下，也說不得違抗一次皇命了。不虯？咳，那也不是個能擔事的，從他兩個哥哥死了。就沒個人樣子，家中人事，他也幫不上什麼。剛知道消息時，吵鬧不休。被封二打昏了扔在房裏。不提他了。”封老爺子對這個三兒子實在是沒有指望了。
“老將軍，說到底還是我鄭家有所虧欠。如不是老將軍一家替我父子兩朝守著邊關，哪能坐的穩這龍椅掌的了這天下。老將軍，朕回去盡快給不虯賢弟賜婚。如有中意的人家，老將軍盡管提。希望，能......”
封老太爺搖搖手，“老臣謝謝皇上的一片關愛之心。今日家逢大變，還未曾告知親家。老三之事，皇上不必在意，天意不可違啊。老三夜宿**，封二暗中都派了人手的。清官人，紅官人找了不少。隻要老三留宿的，封二都暗中安排，希望能遺下血脈。可老三，再無所出。皇上，封家感念皇恩。斷了子嗣也不能讓那兩個野心勃勃之輩統領漢家江山。隻是，封家再無誘餌使之中套了。甚憾！甚憾！！”
“封老爺子，不計大哥亡前曾有過傳信，說那老四和東陌有商隊往來。隻是截了兩支都未有所獲。卻不想折在了邊關。我欲逼他反，強拿了老三在朝中。再派兵平叛，封老爺子看可行？”鄭框孝端了杯茶給封老爺子潤嘴。
“謝皇上。皇上莫急。且等屍身運回，看是否有可用消息。這天下安定太難，雖退了夷狄人。可還有東陌這個大胡之國，一旦那位真反了，東陌說不定會進關啊。”封老爺子憂心忡忡。
“放東陌進關？！”鄭框孝震驚不已，放一個奴役漢人幾百年的胡人進關？他不敢想，當初看著自己的大哥被胡人在城樓上割肉剔骨。幾個兄長在戰陣中被刀砍箭射而死。深深的刺激著他幼小的心理。但是在他心裏，他覺得勇王隻是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說是隨父親征戰，卻永遠在父親的衛隊的保護之下，看著戰爭的進行。不似他的兄長們，或隨父親在戰場之上廝殺，或在後方調配軍資。他配不上皇位。卻怎麼想不到勇王會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這天下可是父兄血命換來的漢家天下，他敢......”
“嗬嗬，皇上啊。有些人的器量遠不到那麼大。他隻會用他所得的對比比他獲得的多的，卻看不懂他將失去的。”封老爺子清咳了兩聲“皇上，夜了，回吧。老臣要去太醫院走一趟了。”
“老將軍安歇吧。今日，我去代你走這一趟。有些話，朕和院正說得。明日早些時候，老將軍再去見過院正好了。朕，回了。”鄭框孝走到門口停住腳步對封老爺子說道“老將軍，明日還請上朝。”
“是，唉。”
“皇~上~回~宮！”小程子接了皇上的手，在禁衛的護持下走進茫茫夜色。
封家在皇上走後，連夜布置靈堂。府門前掛上白燈，紙幡。雖然不曾看到屍身，但是家中斥候回報的百騎都沒了。那三少奶奶和孫少爺必定也是凶多吉少。封二鐵青著臉看到犯錯的家人就是一杖，封府上下戰戰兢兢。眾人竟忘記了那被打昏了扔在房中的三少爺，此時的三少爺如做噩夢般，汗出如漿，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