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山門村的二嬸子家起了天花,眾人要燒死他們以保全村安康。二嬸子求得一個條件,臨死前看看自己家的丫丫。老村長應了,派了人去接丫丫過來,卻不想報信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口中大喊“不好了!”
老村長分開眾人迎了上去,斥道“瞎吼吼個啥!有事說事!”那個村民驚魂未定的喊道“狗剩!狗剩也燒起來了!我看和他二嬸子一樣,一定是被丫丫那小丫頭傳染上了,咋辦啊?村長。”老村長大驚失色,如果真是天花蔓延了開來,村子就必然成為死村了,咬咬牙卻怎麼也說不出一起燒了的話來。圍觀的村民一聽到消息還能冷靜的看著村長,可老村長一直沒有個主意,眾人心裏的最後的一根絲斷掉了。
“燒死他們。”
“是啊村長,不能讓他們兩家一個人活著呢。”
“村長啊。可要為了全村老少想想啊。那個狗剩可是個野孩子啊,不能為了那個野種害了村中父老啊。”
老村長大喝一聲“閉嘴,我先去看看。”說完就快步向狗剩家走去。村民擔心村長去把狗剩二蛋他們放出來,也隨著村長去了二蛋家。留下幾個撿柴火回來的人,一麵給房子外麵鋪柴一麵監視著二嬸子兩口子。
老村長領著村民在二蛋家門前站下,二蛋家的門前已經有兩個年輕小夥子守著。二蛋在門口和他們遙遙的說著什麼,兩個小夥子隻是搖頭。見得村長過來,李二蛋哭了出來“村長啊,我家狗剩隻是受了風寒,怎麼會是起花子呢?他連村子都沒出去過啊!”一個村民大喊道“對,他是沒出去。可他一天到晚和丫丫在一起。這不就染上了?”“你個李瘸子你就滿嘴噴糞,是不是我家狗剩比你家小崽子有出息,你個狗日的混混來造謠啦!狗剩發燒,這又關丫丫什麼事啊!”李二蛋怒了,在村子裏他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嘲諷笑話。可對狗剩,真是如自己崽子般護著。那個李瘸子還想要說什麼,老村長一把攔住。“二蛋啊,他二嬸子起花子了。”“啥!”李二蛋差點沒厥過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狗剩真是起了花子?丫丫?不可能啊,要是丫丫,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小小子抗病?丫丫都沒發燒,狗剩發燒了?“那也不能說我家狗剩是起花子啊!”李二蛋不相信,他還想說服村長給狗剩請個醫生瞧瞧。村長說道“狗剩是昨天起的熱吧?”
“是啊。”李二蛋愣愣的答應了。
“那就沒錯了,昨天我讓丫丫隨你們住,狗剩就起了熱了。哎,是我害了你們哪。”老村長還真舍不得這個山中撿來的野孩子,看著他調皮搗蛋,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學字。老村長一直覺得這就是自己孫子。可有一天說這個野孩子會讓村子毀於一旦?
這野孩子果然還是野孩子。
李二蛋氣急“你不能這麼說啊!誰家娃娃還不有個發熱風寒的?!咋的?看狗剩是我撿回來的你們就不當人看啦?!!”
可老村長隻是擺擺手,回頭吩咐了些青年人又出去取燈油拾柴火了。李二蛋氣急還想說話,聽的背後有哭聲,轉過頭一看。丫丫藏在門扇後麵,一個小腦瓜露在外麵,哭的臉上黑花一片。小丫頭本在灶台生火,幫著李二蛋做飯,可二蛋被喊出去老也沒回來,隻聽得外麵亂亂的。她就跑出來看看,沒曾想看到如此場麵。小小的人兒,心慌害怕隻是哭卻還不敢出聲。
一會幾個拾柴的年輕人陸續的把柴火堆在了二蛋家門前屋後,老村長說道“狗剩呢?進去抱出來吧。自己動手打昏了,點火的時候就不知道了。”李二蛋恨恨的看著周圍的村民,一言不發的進去把狗剩抱了出來,剛出來就聽見丫丫“哇”的一聲大哭。二蛋急忙奔出來,看見丫丫在離著院門不遠的地方倒著,捂著肚子哭。
李二蛋實在想不出,為甚麼鄉親這麼多年,到了到了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丫丫,丫丫咋了?”李二蛋背著狗剩,把丫丫抱起來哄著。
“丫丫害怕,要回家找娘娘。二伯伯用腳打我肚子。嗚嗚嗚嗚。”丫丫指著站在院門外的一個中年漢子說道。
那中年人也不好意思說道“二蛋兄弟,剛才是老哥情急。害怕這小禍害跑出來,就踹了一腳。二蛋兄弟,咱們都是為了父老鄉親,你們走後就別怪老哥了。逢年過節,鄉親們少不了你們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