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01 介紹我家(1 / 1)

我生之前,這個世界存在;我死之後,這個世界依舊。

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十九日,我出生在銀河係太陽係地月係的地球,有個叫中國的國家,它有二十三個省,其中一個位於中原。長江、黃河橫亙中國,其中黃河之南是為河南。河南省會是鄭州市,鄭州之北第一個大市便是新鄉,新鄉之西北是為輝縣,輝縣之最北有個北岸泉村,那便是我的故鄉。

那是一個純樸的地方。我家是一個老舊的房子,每逢下雨的時候,就會從灰色瓦片上流下來許多小瀑布,很不錯的感覺。我家的院子是白色的洋灰地,整整高出小路一米。所以夏日晚上的時候,在上麵鋪個涼席,一家人吃飯談笑,然後躺在媽媽的臂彎看天上的星星。至少對於我來說,那是莫大的幸福。

晚上,有時候正在院子的涼席上吃飯,會有遊蕩的蠍子不小心跑過來,嚇你一跳。你一定不會想到,小時候我家廚房的灶台上總是有很多的螞蟻,因為是土做的灶台。每逢這時候,大人們就會用燒開的水澆上去,滅其族。可是就管幾天用,不久之後它們就又成群結隊的出現在了灶台上。它們總是生生不息,似乎從來沒有減少過。二零一三年暑期,二十三歲的我回老家時,看著那傾頹的廚房,它早已在好幾年前便坍塌了,有很多的磚頭,更多的是叢叢的雜草,隻能看到一點點殘留的小牆。隻不過十多年,就成了這樣,我的心情無以言說。

小時候,院子的兩旁栽著桃樹,春時開花夏時結果。那時候我不覺得怎樣,現在想來,那真是極其難得的,誰有福氣在自家的院子裏就可以看到滿樹豔麗的桃花?我記得小時候的一件糗事,大約四五歲吧,我從廚房裏出來,拿了一個碗喝水,奶奶坐在院子裏涼快,看到奶奶看過來,我不知怎麼想的,一邊拿起碗喝水,一邊在桃樹下撒尿。惹得奶奶哈哈大笑。可是啊,奶奶已經亡去十多年了,除了她和我,這件事誰還會記得?後來我們家搬到了縣城,院子裏的兩顆桃樹,也許是病死了,也許是被砍掉了,反正是沒有了。物也不是,人也非。

姐姐曾給我講過一件事,她小時候生病了,有一天的晚上,姐姐要去茅廁,出門一看,頓時就驚住了:滿院子的月光,旁邊的桃花樹,如此之美。姐姐說,她從沒有感受到,生命是如此之美好。所以一定要趕快好起來,去享受這個世界。

說到月光,住在城市裏的人,是不會知道月光的味道的。隻有在沒有燈光汙染、空氣汙染的鄉村,才會知道月光的魅力。它可以是如此之明亮,而沒有月亮,陰雲的夜晚,夜又是如此的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姐姐說,夏夜的時候,在院子裏睡,可以聽到小路的下麵,玉米地巴拉巴拉的聲響,那是玉米在月光下生長。我家門前,是一個河溝地形,長期的暴雨會發洪水,沒有災害的年份種莊稼。

如今,由於長期無人居住,不僅旁邊的小廚房早已傾塌,而且大屋子的屋頂也已經漏窟窿了。還是想念家鄉的明晰星光,還是懷戀家鄉清潔的空氣,可惜村子裏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搬到了城裏,留下的都是些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