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沒能看到夢籬姑娘那一瞬的精彩表情,因此對於清風突然間的放聲大笑當然很不可理解,他有心想問,可惜清風這一笑卻是難以停下,他隻好壓下好奇無奈地等著,等清風笑夠。
清風足足笑了半分多鍾,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才停下。他抹了抹眼角,喘著氣說道:“沒,沒想到,真,真是沒想到啊。那丫頭居然會喜歡上明月這個榆木疙瘩。”
“你笑夠了沒?”初晨無法理解這件事情對清風而言,為何會如此可笑,“笑夠了,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清風一邊摸著被笑疼的肚皮,一邊說:“你說,什麼問題?”
見清風總算恢複了正常,初晨便問道:“之前夢籬的表情怎麼古怪了?還有,夢籬喜歡上明月這件事有那麼好笑嗎?
清風聽得一愣,他倒是忘了初晨剛才在後麵,沒能看到夢籬那精彩的表情,於是他繪聲繪色地給敘述了一遍。可惜初晨聽後隻是微微一笑,與清風的巨大反應比較簡直天壤之別。
“怎麼?你不覺得好笑嗎?”清風奇怪地問道。
初晨翻翻白眼,轉身向著來路走去,一邊說道:“我覺得相比之下,你比她更好笑,哈哈哈哈。”
暫不理會這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了廣場,明月那邊在追上夢籬之後,一路卻是異常安靜。明月肯定不會主動說話,看著前麵款步而行的少女,聞著空氣中對方遺留下的淡淡清香,明月忽然發現,做她的侍衛也不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夢籬沉默地走著,此刻她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剛剛被清風攔下的那一瞬間,她有種自己的秘密被人撞破的感覺,雖然知道不應該心虛,可是她沒辦法完全掩飾住心裏的那絲慌張,因為她原本確實是心虛。
於是在發現自己無法掩飾自己的心虛時,她不禁又開始生自己的氣,繼而生清風的氣,最後連帶著把明月也氣上了。
心裏想著這樣那樣的事,夢籬覺得自己的心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亂過。潛意識裏她告訴自己女兒家應該矜持一些,於是她盡量試著讓自己矜持一些,可是明月像個木頭人似的在後邊綴著,一路上半句話也不說,表現得比她還要矜持,這讓她既無奈又氣憤。
兩人一路沉默走了大半圈山路,明月越走越覺得享受,不時將目光投向周圍的景致,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夢籬偶爾回頭看上一眼,每當看到他的這幅神情,心裏便愈發惱怒。這怒火在她心中慢慢積澱,直到某一刻終於滿溢而出。
壓抑許久的怨念終於隨著滿腔的怒火沿著胸口直往上躥,化作一句話蹦將出來:“明月!本姑娘悶了,唱首歌來聽聽!”
“啊?!”正在欣賞著路邊某株野花的明月聞言差點沒被自己的腳給絆倒,不過他也是一個踉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亦或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冰山美人會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他又重複問道:“唱歌?”
“沒錯,唱歌!怎麼,你不願唱?”看到明月此時的表情,夢籬頓時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兩人間的沉默,總算被夢籬的一次爆發給破打了,倒是應了那句“不在沉默中滅亡,必在沉默中爆發”。
回到廣場上的初晨二人,已經不再談論明月跟夢籬,兩人似乎特別聊得來,什麼話題似乎都能來上幾句,頗有一點相見恨晚的味道。此時站在擂台前,兩人反而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看著擂台上異常激烈的比鬥,初晨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問題。仿佛猜到了初晨的心思一般,一旁的清風此時開口問道:“想好學哪一類的功法沒有?”
初晨沉默不語,他想到自己駁雜的靈根屬性,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之前在與清風談到修煉一事時,清風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說修煉一途貴在專而精,最忌諱三心兩意。功法種類繁多,但是人的精力與壽命畢竟有盡時,如果不能在自己大限道來之前有所突破,那麼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徒留遺憾埋骨於地下。
從清風口中,初晨了解到,修士的壽命也非無窮無盡,能夠修煉隻是擁有了一次機會,至於能走多遠,還是要看個人的機緣。凝氣期的修士,其壽命隻比常人多上幾十年而已。隻有成功築基,人的身體機能會有一次蛻變的機會,從而使人能脫離正常的命輪限製,壽命可增加一甲子到三甲子不等。
即便如此,很多修士依然無法在多出的時間裏修煉到結丹。結丹是修士正式邁進修真大門的標誌,也唯有結丹方能算作真正的修士。因為隻要結丹,修士的壽命便有一次較大幅度的增長。一般都能達到三四百歲,個別修士借功法之利,甚至能觸到五百歲的極限壽命。